少年接过信,问他:“木歌秘密看押在流霞阁的事,让人透露给他了?”
“回陛下,已经碰巧让摄政王的眼线看见了。奴才估摸着这信儿今夜就能进摄政王府。”
“嗯。”
说完,便读起信来。
少年和白素单独相处时虽然娇气粘人,但在外人面前却严肃的紧。
此时,小朋友半倚在榻上,一身华贵繁复的龙袍,一举一动间都是天家威严。
白素就单手托在下颌,静静地望着。
见着少年叹气才问:“都说什么了?”
段长川将信递给她:“朕昨日说,这个揭露摄政王的功劳可以算在她那丫鬟木歌身上,她可以自己找个理由在她父亲面前搪塞过去。这一点她听了。但又说要替百姓做事。她说会先安抚住叔王,让朕有任何吩咐都同她说……”
白素忍不住皱眉。
信里,小姑娘倒是一腔热血:
[沁雪得知父亲所为之事,夜不能眠。家父大错已铸,沁雪惟愿万事听从陛下吩咐,将功补过,为时亦不晚。但凭陛下吩咐,沁雪万死不辞。
沁雪敬上,
叩谢陛下。]
信的尾处还有泪痕。
白素将信折起放到烛火上,问:“陛下觉得呢?”
少年侧头看向她,说:“她同朕传信,算是有功,朕也以功臣待她,以示宽仁。但朕并不认为她可信。”
这是夺权,并非儿戏。
段沁雪身份复杂,她的品性到底如何,也没有了解过,当然不能因为对方几句深明大义的话,就重用她。
何况,木歌呈上来的所有书信,段沁雪在得到后的第一个念头,也并不是立刻呈给圣听。仅此一项,便要将她剔除在外。
所以,听见段长川一番言辞,白素心里涌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忍不住发出一声欣慰的笑:“陛下思虑很周全。”
少年不好意思地抠抠手指,垂了眸。
长乐见状,朝张德海和南宫锦儿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都出去。
张德海立刻会意地朝两人躬躬身:“陛下可还有其他事宜吩咐奴才?”
“继续盯着摄政王府的动作吧,有事来报。”
“是。”
后一起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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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白素上手摆了一盘象棋,挑了挑眉梢,问:“杀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