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在宴席上同太后、摄政王他们理论,耽搁了一会,到明圣殿时,长乐已经服侍段长川躺下了。
在门口恰好遇见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的方墨砚。
“臣参见太后娘娘。”
“免了,赶紧去看看陛下。”
方墨砚连忙道了声“是”,急忙忙往里走。
进屋就听见那主仆二人的对话:
“朕只是意思意思喝了些,那壶里的就原本就不多,朕喝的时候还故意撒了许多,衣服都湿了,慌张什么。”
“可是……可是方太医千叮咛万嘱咐,要奴才看好陛下的……都怪奴才没用,是奴才没拿住酒壶,让陛下轻易就抢了去……都是奴才不好。”
“朕这么厉害,别说是个酒壶,就是你手里有刀枪、有火炮,朕也能抢了来。”
“呜呜呜……”
“别哭了,吵的朕头疼。”
房内立刻安静下来,小太监哭哭啼啼的声音,只剩下小声的抽抽。
白素无奈,随着方墨砚进了卧房。
看着小朋友乖乖伸出手腕来交由太医诊治,坐姿依旧端庄着,除了脸色有一点发红,其他一切都正常……
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还好,陛下喝的并不多。臣为陛下扎个针,发发汗,陛下再多喝些白水,将酒代谢出去就好。陛下最近几日身子养的很好,臣再为陛下换个方子,今晚就先不服药了。”
少年将衣袖放下,仰头轻轻地笑了:“朕拿起酒壶时便觉得很轻,若是倒进杯子里,怕是都倒不满。还不如直接就着壶喝了,还更有气势一些。朕也不想因这事同母后争吵,白白伤了感情,还不如趁情绪没发酵,赶紧走。”
白素:……
怪她,一直把段长川当作从小娇生惯养的小oga来看,总是忘了……面前这位可是六岁便登上了最高位,和遍地爪牙的摄政王斗智斗勇了足足十多年。
小朋友看起来乖乖软软的,其实根本就是只憋了一肚子坏的狐狸。
想到此,白素尴尬地摸摸鼻子:“咳……你走之后,我同太后吵了一架,你是跑了,太后怕是要被我给气出病来。”
少年茫然抬头,鼻尖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嗯?”
问:“吵架?你怎么会同母后吵架?”
白素直接:“她欠教育。”
段长川、长乐、方墨砚都:……
敢说太后欠教育的皇后,古往今来,恐怕有且仅有白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