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额,后来白素将暖烘烘的被褥让给他,他整个后半夜都睡的很好。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就是总觉得后脖颈有些怪怪的。
疼、痒,还有点酸。
睡醒就这感觉。
他忍不住动动脖子,刚想摸摸是怎么回事,先听见长乐一声气音的惊呼:“陛下,您这,您这后脖子怎么肿了啊!”
“嗯?肿了?”
他惊讶回头。
小太监立刻取了铜镜过来:“是肿了,您自己看看……像是被什么虫子咬的……”
段长川狐疑地接过来看:“初春能有什么虫?又不是夏天。”
相较于虫子,他更觉得是自己半夜将疹子挠破,留下的痕迹。
“怎么没有虫,惊蛰都过了,很多虫子都苏醒过来了。肯定是藏那床被子里的……奴才就说,那被子不能睡。”
长乐小声嘟囔着,就要上手过来检查。
“该不会是蝎子吧?冬反春的时候,蝎子……”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段长川像是应激了一样,猛地将他手腕攥住,力气大的甚至能听见骨头咯吱一声响。
吓得小太监连忙跪下,哆哆嗦嗦地认错:“奴才该死!陛下饶命……”
段长川望着兀自已经开始扇自己巴掌的小太监,眸子里闪过几分失措和茫然。
为什么……跪下?
为什么“饶命”?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那个地方不能被碰……
脑袋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人给攥住了。
现在看着跪在地上、一直求饶的长乐,明明是司空见惯的场景,却又突然觉得陌生。
少年茫然地眨眨眼,默默松了手。
后叹声道:“朕方才……算了,去拿个铜镜来吧……”
小太监得了赦令,连忙轻快地“诶”了一声,小跑着去到耳房里。
段长川望着铜镜里后脖颈的位置,虽然叠了两把镜子,画面并不真切,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两处红肿。
“奴才瞧着像是被虫咬的,您看,是两个红疙瘩,好像还有咬口。”
小太监拿着镜子,努着嘴和他说。
“要不奴才宣太医来看看?若是普通小虫咬的还好,可若是蛇蝎那种毒物……”
少年听见“蛇蝎”两个字,本能地打了个寒战。
连忙皱着眉摆手:“去吧去吧。”
“诶,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
白素是被人吵醒的。
有人在她旁边来来往往,虽说都蹑手蹑脚的,可alpha天生有领地意识,尤其是睡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