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就是想要那些郎君全都瞧她一个吗?”
说这话的女郎捏紧了帕子,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了,“偏生那些浅薄的男人被她那张脸给迷惑住了,竟各个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去年春日宴的时候,你们是没瞧见她那副张狂的样子,纵然晋阳大长公主当年也没到如此地步——”
话还没说完,被身旁的手帕交轻轻碰了下,她意识到不该提晋阳大长公主,立马改了口:“总之她实在张狂。”
有人叹息一声:“谁不知道她性子骄纵?可谁让她的胞姐是太后娘娘?当今年幼,可不是得倚仗一点承恩公府。”
“当今年幼才叫他们给欺瞒住了,等年纪再大点,看崔九娘还敢不敢这样张狂——”
卢三娘打断了她的话,笑了笑,平静地说:“且看日后,这日子还长着呢。”
自古以来,有几个外戚能全身而退?
更别提当今年幼,太后把持大半朝政,甚至蓄养男宠,这一桩桩事都在踩着皇帝的雷点蹦跶。
当今年幼,以至于现在这种时候,不得不倚仗太后甚至于承恩公府,这份无能无力,会深深地刻进当今的脑海深处,一旦等到当今长大,可以掌控朝堂,他第一个要下手的对象会是谁呢?自然也只会是承恩公府这个太后母家。
到那个时候,先前加诸于崔九娘身上的荣耀,会立刻化为锋利的刀刃刺向她。
还有什么比看到崔九娘跌到尘泥里更让人高兴呢?
没有了。
卢三娘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微微抿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其他几位女郎也听明白了卢三娘话里的含义,跟着笑起来,能看这位张狂不可一世的崔九娘倒霉实在令人痛快。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崔九娘,忽然有人目光一顿,促狭地说:“三娘,你看谁来了。”
其他几位女郎看过去,纷纷促狭地笑起来。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中书侍郎裴大人。也是了,恐怕全长安也只有这位,才会叫咱们三娘坐不住。”
“裴大人今年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他一向不参加春日宴吗?”
“谁知道呢?兴许是被晋阳大长公主催的吧?他如今都已经及冠了,还没定下亲事,难怪晋阳大长公主会着急。”
几名婢女领着数十位郎君进园,领头的青年正是被她们议论的裴大人。
他约末刚及冠的年纪,身形修长挺拔,端的是神清骨秀、龙章凤姿,穿一身银色缂丝飞鹤祥云纹大袖衫,玉冠束发,白纱罩衣,细碎的光影浮动在白纱上,映得绣制而成的飞鹤宛若活了似的,栩栩如生,更显出几分仙风道骨。
他皮肤是近乎霜雪般的冷白,眉目却很淡,好似水墨勾勒的山水,气质清绝,令人望而生畏。
不是别人,正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及冠之龄就坐上了中书侍郎位置的裴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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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线私设很多,和正文很多地方都不一样,宝宝们不用纠结,整体大差不差,除了小部分因为剧情需要改动了,其他的不影响食用。然后这个世界线是世家联姻、先婚后爱,最开始的裴哥很看不惯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