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白了他一眼道:“为什么我会想见他?”
秦正道:“因为你很依赖他给你出的坏点子。”
孟菲小心地问:“比如说——”
秦正道:“比如你去祁城接来我妈。这是我最不能原谅的一个,放在这里作为示例,表明我决不宽恕你的态度。”
孟菲脸色一僵,道:“我想要得到你,为此即便不择手段,也无可厚非。”
秦正道:“补充一点:不择手段可以——但要以增加我对你的好感为目的,才算有效手段。”
孟菲咬着下唇,反问:“那你说,什么是有效手段?我就不去问他了。”
秦正道:“去问他吧。对你而言,已经是最有效的手段了,尽管于事无补。”
孟菲瞪了他一眼,负气道:“好,那我就去问他,请正总帮忙安排吧!”
这时,门上轻响,秦正瞪开眼睛,发现孟菲一双猫样闪着光的大眼就在自己的脸旁,心里一阵厌恶,腾地翻身而起。
iris只作不见,将一份快递放到他的桌子,轻声道:“刚到的快递,需要我帮您打开吗?”
秦正大步走过去,一把撕开:里面还有一个信封。他将信封取出来:里面几乎空空的。他将信封立起来,打开封口向内一看,脸色不由一变。
孟菲跟过来,刚想跟着看一眼。秦正已经将信封装回快递袋,甚至用手虚扣住,回头冲她道:“你马上去见吴世杰吧,我让陈立帮你联系好。”
孟菲一出去,秦正重新拿出那封信,封口向下倒,下面的掌心里多了一枚戒指——戒指的内壁上刻着一个字母“z”,与他的口袋里的那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无论在东方泽的房间、还是车祸现场,都没有找到这枚戒指。他坚信东方泽一定还在,就是这枚寄托着他全部情感的戒指不会这样没有交待地从这个世上消失,无论这是一种信仰,还是不过给予他一线希望的借口,这是他三天来可以坚持下来的唯一理由!
秦正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纸条粘在信封内侧壁上,轻易很难发现。他将纸片小心地取出,上面用无色油笔写着四个字:锐欣药业。
字迹不对!但是,秦正的心还是无可救药地狂跳起来,这是他一直在等的信号,无论如何,这总带着某种希望——哪怕只是盲目的希望,他的心绝难拒绝。
秦正几乎是飞一样地驾着摩托赶到锐欣,工厂里机器轰鸣,人头往复,不像有任何异常的样子。这么大的工厂,这么多穿梭往复的人流,他该去哪里找?他目光向四下一扫,直奔向后面——那个荒废的三层小楼。
小楼孤立在暮色里,周围一片沉寂,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当他气喘吁吁地跑上三楼时,楼外平台上,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栏杆边上,一头黑色短发,一件黑色皮衣显得身形矫健,隐隐透出一股军人的干练。
秦正有些失望,还是走近那人,问:“是你找我?”
那人微侧身,道:“是我。”阳光下只见他脸上的皮肤倒很白净,一双眼睛透着机警和锐利,一张嘴巴习惯性地微嘟着,小小的一撮,竟有些年青人少见的稚气。
秦正走到他面前三米远的位置停住,问:“你是谁?”
那人朝外面瞥了一眼,习惯性地警戒着四下的动静,干脆地答:“林鹏。”
秦正好笑地继续问:“林鹏是谁?”
林鹏皱着眉头道:“林鹏就是林鹏,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