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松了口气,放下电话。在房间转了转,还是觉得心绪不宁,立刻拔通了陈立的电话:“你没有要向我汇报的吗?”
陈立犹豫了一下:“目前一切都安全。”
秦正冷冷地说:“一直是安全的吗?”
陈立喘了口粗气,道:“我今天监听到小林的电话,他已经回到华城。目前还在追查他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您。”
秦正吃了一惊,对面办公室里东方泽刚刚回来,他一边走过去,一边问陈立:“东方泽刚才去了哪里?”
陈立随口答道:“刘绍南那里。”
秦正吸了一口冷气:“江南造船厂刘绍南?”他不由停下脚步,追问道:“他最近见过刘绍南?”
陈立意识到自己的答案很关键,尽管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关键了,只能小心地答道:“见过二次:上周五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秦正挂断电话,面沉如水地推门而入。
东方泽看到他走进来也不意外,一边喝水一边问:“有事?”
秦正盯着他,问:“你去了哪里?”
东方泽皱了下眉头没回答他,自顾坐到桌前处理文件。
虽然他这已经算很客气了,秦正却径直走到桌前,一把按住桌上的文件,大声问:“你刚才去了哪里?”
东方泽抬起眼帘瞪着他,不知道他对今天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照例喝斥道:“要我向你汇报吗?你以为你是谁?你有本事你去调交通录像去查?还来这儿问我干什么?”声音比秦正还要高十倍,语气更加严厉上十五倍不只!
秦正一看,就知道发火找错对象了,弄不好最后还得白挨他骂,马上熄火道:“你不是说去去就回来吗?这都几点了?说好今天不加班的,又得弄到很晚。”
东方泽看他服软了,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低头整理文件。
秦正识相地抽回手,悄声问:“好好的,回来就发火,谁又惹你了?”好像□□桶一样进来点火就爆的那个人不是他似的。
东方泽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盯着他问:“你觉得谁惹着我了?”他是在试探秦正。
秦正对于他凌厉的目光,一向是嬉皮笑脸地承受,东方泽越横,他笑得越欢畅,当下更凑近了问:“谁敢惹咱们泽总啊,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找收拾呢,对吧?”
东方泽一时忍俊不禁,被他气笑了——没见过这么赖皮赖脸的好吗?
秦正一见他笑了,知道气儿过去了,屋里只有两人,就更加放肆地凑近了那张帅气的脸,好不亲热地逗他:“说说看,你想收拾谁?我帮你。”
东方泽心道:就想收拾你!但一抬眼——秦正一张黝黑中透着阳刚帅气的脸居然近在眼前,那黑眼睛带着丝坏坏的笑意就那么得意地闪着光。
东方泽心里一阵慌乱,眼睛犹自镇定地垂下去盯着文件,呼吸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你果然在这里。”一声清脆的女声夸张地响起,两人吓了一跳,却是孟菲。秦正倒没什么,仍然带着得意的笑容。
东方泽却一张脸热热地红了,只能低头看文件——避着光仍然觉得脸上烧着,心在胸膛里狂跳着,莫名地就窜起一道火,沉声道:“你来得正好,快请走这位太子,我好做事。”
秦正皱着眉头好笑地偏要盯着他:“你怎么又过河拆桥!你就舍得把我让给她?”
东方泽本来脸上红热得难受,看他这样不依不饶地挑衅,当即飞起一记眼刀:“不走是吧?”
秦正吓得一缩脖:“走走走,马上走。”早被孟菲一路拉走了。
孟菲关上门,气道:“大白天四处都是玻璃墙的办公室里你就好意思跟他这样,你是想当众表白吗?你是不是疯了?”
秦正有些意外,居然重复道:“表白?有点意思……”
孟菲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是不是还要出柜呀!”
秦正更意外了,笑道:“你真聪明,脑筋转得太快了!出柜,应该是下一步,只要他不介意,我求之不得。”
孟菲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敢!你跟他怎么样我都忍了,你大小也是孔雀集团的总裁,能不能给你秦家留一点颜面?”
秦正看着她气得发红的眼睛,突然轻松地一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难道不明白,这里从来没有秦家什么事,也没有孔雀集团什么事——这只是我和他的事情。一个姑娘家,思想不要太复杂,不然就不可爱了。”
孟菲瞪着他,既没有能力说服他影响他的胡作非为,也没有能力说服自己就这么放弃他,觉得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实在太窝曲,一时流下泪来。
秦正不怕她发疯、胡闹,只是她这一流泪,倒真意外得有点小慌乱,于心不忍地说:“别哭呀。有理说理,你这样我会觉得我在欺负一个小女生,拜托,那不是你好吗?就是装传统美人,你也是那种提枪能上战场的刀马旦更合适些。”
孟菲被他气得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抬起一双梨花带雨的眸子,哽咽道:“我第一次承认自己爱上一个男人尽管这个男人还不爱我,可你却把我的感情、我的尊严、我的希望就这样毫不怜惜地践踏。我说过我可以给你时间,我甚至不介意给你空间让你放纵,可是为什么你不珍惜我?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能伤害我。”她哭得那样伤心,肩头抖动得连气都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