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靖愣了一下。
“被人下药了吧?”
方靖心里一阵难受,说:“好像是。”
“你是她男朋友?”
“她男朋友是我哥们。”
司机又叹了一声:“唉,这年头,像你这么拼命的可真不多。”
送到了家,司机还帮他把朱诺背进屋,方靖打算?
送到了家,司机还帮他把朱诺背进屋,方靖打算多给他点钱,他不收。
方靖把朱诺放到自己床上,去洗手间拿镜子照了一下,发现自己后头顶破了个小口。翻了点云南白药出来,简单包扎了一下,听见外面朱诺有动静,他暗叫一声不好,抄了个盆奔出去,刚好赶上朱诺翻起身子,他拿盆子一接,朱诺哇的一声呕在那盆子里,呕吐物溅得到处都是,浓烈的酸臭熏得他也一阵阵反胃,眼泪都逼了出来。
朱诺吐完,又昏昏沉沉倒回床上去。方靖端着盆去卫生间,自己也吐了个翻天覆地。倒了那盆,又盛上半盆清水,换了件衣服,他心想那制服也用不上了,干脆拿出去擦了地板上溅出来的脏物。
不知道朱诺刚才被人喂了些什么下去,这会儿呕吐是件好事,只怕她吐不干净胃里的东西,方靖倒了一壶温开水,捉着朱诺给她硬灌,撬开她的嘴抠喉咙。朱诺昏昏沉沉的,挣扎也有气无力,如此反复吐了三四次,直到吐出来的东西都是清水,他才累得满头大汗,坐倒在地板上。
歇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想要打给师兄,突然又停住,觉得应该打给李奉倩。在两个人之间举棋不定,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打给了师兄。
师兄半个小时就赶了过来,一进门就闻到屋里弥漫的酸味和酒臭,脸色刷一下惨白。
方靖看着他走到床边坐下,屋里没亮灯,只有窗外一丝微光投射在师兄的侧脸上,照得他眼眶里似有水光。
方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想找个由头走开,师兄却突然问道:“她跟谁喝酒的?”
方靖掩饰道:“我不认识。”
“……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的,”师兄抬起手,轻轻拨开她额前一缕头发,动作里有无限温柔,“她是个好姑娘,就是太要强。”
朱诺睡在他的床上,气息均匀,浓密的睫毛偶尔微微颤动,容颜安静甜美,仿佛天真的婴儿。
师兄整晚一直坐在床边,方靖不敢叫他,在地板上铺了条毛巾被凑合了一夜,也没睡着,只是不想醒。天刚亮时朱诺醒了,残妆未褪的脸色十分憔悴,脑袋好像还不是很清楚,浑浑噩噩地接过方靖递来的衣服,低头跟着师兄走了。
等他们出了门,方靖看了一下表,接近九点,估计这时候医院也开门了,自己打了个车去了医院。医生给他做了大致的检查,说是皮外伤,没有脑震荡,也没拍片,把他的头包得像个日本武士似的,开了点药就让他回去了。
头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在学校里招来不少异样的眼光,好在伤口不深,不至于影响到毕业排演。方靖没给领班打电话,后者也没打给他。他几次想打电话给师兄,从手机通讯簿里找出号码,可总在按下拨号键前停住。
过了一个星期,师兄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那间酒吧是他们以前常聚的地方,服务生都认识,见他进来,悄悄指了指,师兄正坐在酒吧一个角落里喝闷酒。
方靖在他面前坐下,发现他好像已经喝了不少,面前摆了一溜空杯子。
服务生走过来问:“要点什么?”
方靖本想说柠檬水,话到嘴边,一咬牙:“威士忌,今天陪醉!”
师兄已经喝得有点大舌头了,拍掌笑道:“好,够哥们!给我来一瓶黑方!”
两人像以前一样在酒吧里饮酒说笑,谁也不提那天晚上的事,一直喝到酒吧打烊,意犹未尽,又跑出去就近找了家24小时超市,买了一箱啤酒,几包烟,搬到对面的海滩上喝。
初春乍暖还寒,半夜凉浸浸的海风一吹,方靖晕乎乎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师兄坐在海滩上抽烟,一点星火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
“我和朱诺分了。”
方靖转头看他。师兄的眼睛在黑夜里亮亮的,一点醉意也没有。
“给她下药那杂种,说好听了叫电影投资商,说难听了就是个狗少,仗着有俩臭钱……”师兄恶狠狠地把烟头摁灭在一只空啤酒罐上,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