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曹溶拱手问道:“请问侍郎大人,不知这借钱之事利息几何?”
李双喜闻言,不禁微微一笑的放下茶杯。
得,待他问出这问题以后,就基本代表这他已经正式带入郎中角色了,已经准备好任职干活儿了,甚至都不用问愿不愿意了,不愧是上了贰臣传的人。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反正这人还是得用,毕竟上贰臣传也不是他的错,都是某老人的错。。。。。。应该是这样吧。
此时就连坐在其对面的杨玉休,也立刻变得聚精会神的看向李侍郎,等待着此问题的答案。
实际上他老早就想问出这个关键的问题了,虽说这借得越多,赚得越多,不过这都太宽泛了。
总归得有个详细落地的数目才行,不然他之后都不好出去宣说不是。
不过他也一直忍住没问,这些事儿能不多问就不多问,不然今后这利息给高了还是给低了那都是他的错了。
而李双喜却是看向曹溶反问道:“不知曹郎中以为这利息应该给多少才合适呢?”
曹。。。。。。。曹郎中?
曹溶在听到这三个字后,当即神情一振,这个称呼,他很喜欢,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更何况不难预想的是,今后他这个银借司郎中可是十分值钱的,远非一般寻常司郎中可比。
而且他今年才三十出头呢,就已经坐上了这郎中的位子,日后这前途岂可限量。
曹溶在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述说道:“回禀侍郎大人,按照民间一贯风格来说,若是利息低了,别人不愿借,若是给得高了,自家则吃不住,所以这利息一定要适中。”
“一般民间利息朝廷有规定,不得超过三成,但实际上,若是在一些情况紧急的时候,有的利息远不止三成。”
“不过此番乃是朝廷借钱,利息自然不能给得太高,低了又不太合适,所以下官以为当下在一成半的利息就最为合适,日后还可根据时局做出改变。”
曹溶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语气一变正声说道:“不过民间借钱都有抵押,或物件或宅院或田地。。。。。。。”
“什么?”
一旁的杨玉休一听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了,立刻打断道:“你的意思是说,朝廷借钱还需要什么抵押物不成?”
“也是那些征战沙场的将军不在这里,否则的话定要砍下你的头才可泄愤。”
杨玉休说着不禁撇过头去,低声嘀咕着,“朝廷找他们借钱是他们的荣幸,还想要抵押物,要不要把皇宫或者把大军抵押给他们啊?”
“哼!真是不知所谓。”
这一番话可是将曹溶吓得脸色煞白,刚才分析述说太入迷,都差点儿忘了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正准备要告罪呢,李双喜出声打断了他,“无妨!”
李双喜微笑着说道:“此事之前我已经想到过了,抵押还是应该有抵押的,不过朝廷重要的并不是什么实物,更不是什么田地宅院的。”
“众所周知,朝廷最重要的便是信誉与威严,若是没有这些,再多是实物也没用。”
“到时朝廷会给借钱的人发放盖有大印的会票,相信这会票之物曹郎中你应该不陌生吧?”
刚才李双喜看那曹溶说得是有模有样的,就说明确实是没找错人,此前身为御史,却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着实不易。
至于这曹溶为什么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现在他也没有兴趣去详细了解了,先把事情干着走再说,剩下的日后再说也不迟。
“是的,侍郎大人。”
曹溶这才稍稍舒心了些,继而缓缓述说道:“如会票、银票等物,乃是各地富商之家店铺联合发现,方便钱财的转运,可在各个地方的相关店铺存钱和取钱,尤其是在山西、与南方一带最为盛行。”
“你知道就好。”
李双喜点点头应道:“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理儿。”
李双喜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另外还有这利息的问题,不要简简单单就定成每年一成半的利息,这样实在是显得太过于呆板了,在决定利息的时候首先要突出两个重点。”
曹溶连忙拱手应道:“还请侍郎大人赐教。”
一旁的撇过头去的杨玉休也就脑袋转了回来,准备好好听听这所谓的两个重点到底是什么。
李双喜神情严肃,正声说道:“第一,要想办法引导那些人能够给朝廷借更多的钱,比如说一次性借钱超过多少两银子后,利息也会随之提高。”
“比如借十万两以上,就是一成六的利息,借二十万两以上就是一成七的利息,亦可以此类推下去。”
“第二,便是引导借钱期限时间更长,就如同第一点一样,约定的借钱期限越长,那么利息也同样应该给得更高才是。”
“就比如十万两银子借一年是为一成六的利息,那么借两年便可有一成八乃至两成,眼下就可以根据此事详细列个章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