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眉头一拧:“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白老太抬起枯瘦的手,指着陆衎和三枚道,“你们,必须以夫妻的身份进村。”
——
“非得是夫妻?就不能是兄妹或者其他之类的?”
三枚别扭地扯着身上的衣服,花花绿绿看着特别不自在。
她现在严重怀疑,白老太这个老太婆是在变着法儿地整她。
“我阿奶为人古板又严肃,脑袋才没那么灵光咧。”
白阿丑拍开三枚的手,蹲下-身子帮忙整理三枚身上扯得皱巴巴的裙角。
“而且啊,你身上这身衣裳,可是我奶的压箱底,贵重着呢!”
“哼,一股发潮的霉味,我还不稀罕呢。”三枚嫌弃地道,“就这,还能叫做压箱底?”
白阿丑笑笑,自顾爱惜地抚平三枚裙角的褶皱,一点也不在意三枚对白老太的嫌弃和挑剔。
她现在就像重获自由的小鸟,整个人欢快地就要飞起来了一样。
终于不用再男扮女装、偷偷摸摸溜出寨子,也不用被她奶抓着木棍追得嗷嗷叫了。
白阿丑不再扮丑把脸涂得乌漆嘛黑,而是一脸白净,穿得漂漂亮亮地跟在三枚的身边。
哦,对了,她待会儿就要到古井村里去了呢。
“把脸上的笑给我收好!”
三枚扯着白阿丑笑得快咧到后脑勺的嘴角,“记住了,我们不是去玩的,搞不好就要没命的,严肃点。”
“哎呀,没事的。”
白阿丑心大的很,根本不把传说会吞人的古井村放在心上。
她指着自己的右眼,骄傲地道:“我奶跟你说过了吧,我这可是传说中的阴阳眼。”
“若有异常,我这阴阳眼立马就能感受到。”
“呵呵。”
三枚假笑两声,将阿丑推开,“行了啊,再摸就不礼貌了啊。”
烦人的阿丑消失在眼前,三枚正想呼出一口浊气,余光瞥见边上的陆衎,心头的那口气,一下子就又给堵住了。
“白老太,到底都是从哪里掏出这么些奇奇怪怪的破衣烂裳的!!”
陆衎堂堂一个风华正茂的大理寺少卿,身上居然不伦不类地套了一件旧长衫。
长衫不仅皱皱巴巴,而且袖口全起了毛,更过分的是,肩背居然还开了线,破了一个洞。
就这样一件乞丐一样的衣服,穿在陆衎的身上,完全不合身。
距离他脚腕处的地方,竟是空了一大截,露出了脚下洗得发白的鞋子。
这真的不是故意在整人吗?!
陆衎那样俊俏高贵的一张脸,穿得这样落魄,合理吗?
三枚完全忘了,自己和陆衎初遇的时候,穿得还不如乞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