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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梅抿唇,眼神有些不敢直视三枚,须臾摇了摇头:“当时我的魂体不稳,活动的范围被局限在了养尸地里,无法随意走动。”
“但是,你不用担心,那些‘活死人’不成气候的。”
三枚拧眉:“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木清梅摊手,一脸无辜,“都是它告诉我的。”
她指着三枚手中的铃铛,“应该是它做了什么。”
顺着她的手指,三枚看着安静缠在铃铛上的棉絮,若有所思。
木清梅的声音忽而有些低落:“具体情况我是不清楚的,它还活跃的时候,我失魂落魄,混混沌沌,现在我魂灵完整,它却。。。。。。”
“你也差不多了。”三枚在心里这样说道。
木清梅的神色忽而一僵,显然听清了三枚的嘀咕。
三枚眼睛一闭:哎呀,忘了她现在能听见自己的心声,真是。。。。。。
“我知道。”木清梅道,“所以,我们都在求救。”
环绕在她身边的云雾忽而变得更加浓郁,颜色也愈发黑沉了起来。
丝丝缕缕的金色阳光,逐渐稀薄、黯淡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
“你、”三枚准备摇铃的时候,倏而拧着眉头,看着木清梅略显迟疑地道:“若是早一点,姑且我还能保你一保。”
如今已是迟了,你最后的下场,可能就是灰飞烟灭。
“这样也挺好的呀。”木清梅坐在栏杆上,双脚悬空,前后踢踏,像个无忧无虑、充满童趣的小孩。
她一脸纯真无瑕的看着三枚,“起码我自由了呀。”
无需轮回,并不用承受生命之重。
即使成为浮散在光阴里的灰尘,她都自由了。
她笑得爽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三枚在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戾气和怨恨,
“你不后悔就好。”三枚最后说道。
她正对着西南方位,将手中的破瓷碗轻轻放下,手腕一翻,凭空又抽三根线香。
线香缓缓擦过举在头顶的小铃铛,再回到三枚身前时,已被点燃,徐徐地飘着香雾。
三枚抬头,最后扫了木清梅一眼。
木清梅已经从栏杆上下来,背手站在她的厢房门口,对上三枚眺望而来的视线,缓缓勾唇一笑。
她轻轻挑起裙角,对着三枚姿态优雅地行了一礼,接着毫不犹豫转身,撩开珠帘迈步进了房间。
“赴死之人都这般从容,我怎的这般优柔寡断,实在不像话!”三枚咬唇,恨恨地跺了跺脚。
线香旺盛,才这么一会儿,便燃了一大半之多,三枚将香灰轻轻抖落,慢慢地原地转了一圈,才慢慢地弯腰,将香火竖到了破瓷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