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很不高兴了。”面对女孩隐晦的指责,藤原止连动一下眉头都欠奉。“四宫辉夜,现在的你依然没有资格用那种语气和我交谈。”
“我知道。”四宫辉夜脸上笑容不变。“这也正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雪之下老师,从今天开始,我将正式对你宣告,那个资格,必然是我的囊中之物。”
——狂妄,实在是太狂妄了。
要知道,哪怕是一色彩羽,当时也只是减除竞争对手,然后在帝企鹅的沉潜期中被动的等待,期待他在结束沉潜期后第一时间选中自己,可四宫辉夜的选择确实
用形象点的比喻,大概就是当所有的母企鹅都在冰盖上翘首以盼某只帝企鹅浮出海面开始选妃的时候,一只名叫“四宫辉夜”的母企鹅毫不犹豫的跟着跳进了海洋,她将那只帝企鹅强行从海水里拖出来,摁在冰盖上,最后骑在他的身上一边扇耳光一边大吼“选我选我”。
勇猛得一塌糊涂,简直就是悍匪。
——啊,说起来,在人类发展的早期,恋爱似乎就是由女孩子主动出击,将看中的男孩拿下这样的流程。
四宫辉夜望着面前表情怪异的帝企鹅,眼中闪过一片古怪的效益。
——这么看来,她终归是无愧于四宫家的教导,成为了一个古典的女孩。
第二百七十五章僚机?彩羽酱!再次出动!
“所以,面对您的怨妇宣言,止少爷的答复是什么?”早坂爱侍立在四宫辉夜的床前,语气平静的发问。
值得注意的是:明明此时已是深夜,而早坂爱却戴着一副墨镜,深色的镜片架在女孩的鼻梁上,几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使近侍少女多了几分冷俏。
“什么叫怨妇宣言啊!?”床上,一个疑似用被单包裹而成的大白团子蠕动了几下,最后,四宫辉夜从底下“噗”的探出了头,满脸不忿。“我的意思明明是让那只企鹅从此对我的每一个要求都做到极致的细心和温柔!”
“而且早坂你当时不是在钟楼上盯梢吗?为什么要问我?”
“因为我被警告了。”早坂爱回答说,她的声音沉闷,怨念比起自家大小姐只深不浅。
“什么?”四宫辉夜一愣。
“在您作出宣言后,止少爷转身离开,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将眼镜摘了下来,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早坂爱缓缓摘下了墨镜,直到这时候,四宫辉夜才发现自家近侍的双眼通红肿胀,跟哭了三天三夜似的。
“他居然用那双眼睛对准了你?”四宫辉夜先是一惊,旋即又露出担忧的神色。“早坂你没事吧?”
“没有大碍,止少爷应该是控制了那双眼睛的出力,我仅仅付出了双眼刺痛,当时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不能视物的代价而已。同时,这也导致了我对后面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早坂爱将墨镜重新戴上,然后问:“所以,辉夜小姐,止少爷的后续反应是什么?”
四宫辉夜的表情一僵,她“嗖”的一下又把头缩了回去,早坂爱在床边耐心等了很久,才听到四宫辉夜用蚊子嗡嗡般的答复:“我不知道。”
“不知道?”早坂爱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哪怕因为墨镜遮挡看不到表情,也能轻松看出女仆正处于困惑之中。“您也被止少爷用眼睛给放倒了?”
“他敢!?”四宫辉夜的声音先是一个短暂的上扬,然后陡然向下衰落了下去,辉夜大小姐小声的说:“只是因为他离开的时候我恰好留在原地没有移动罢了”
“没有移动?您停在那里干什么?”
“谁知道呢?反正我已经记不清了。”四宫辉夜哼哼唧唧的说:“早坂,你要明白人类的记忆是有极限的,可能我当时正在思考人类和宇宙的关系、自然环境的变化、日本历史传统的革新、四宮家族的未来、还有还有”
这时,耐心听了半天却始终没能得到什么有用消息的早坂爱终于忍不住了,她摘掉墨镜,俯下身,在四宫辉夜的惊叫中将被子一把掀开,接着,女仆将大小姐强行捞起来坐好,并大力按住对方的肩膀,使其再也无法逃避现实。
早坂爱单膝压在床沿,她俯下身去,面对面的直视四宫辉夜游曳不定的眼眸,发出灵魂质问。“回答我,您当时为什么不追上去?”
“那个我、我”四宫辉夜结结巴巴的“我”了半天,最后终于在早坂爱的逼视下吐露出了实情。“我当时腿软了。”
“腿软是怎么回事?您的身体应该很健康才对。”
“我想,应该和我的身体无关。”四宫辉夜垂头丧气,一股脑的交代说:“我当时大概是害羞了。”
“您在说什么?”早坂爱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她可是借用耳机听完了四宫辉夜和藤原止的全程,什么“既然单身,那要不要考虑我”、什么“我不介意那个约定”,能大大方方将这种劲爆台词宣之于口的女人居然会因为害羞而陷入无法移动的境地?
你骗鬼呢?
“是真的。”四宫辉夜说:“大概在对藤原千花说出‘宝物是藤原止’的时候,我就已经腿软到几乎无法站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