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藤原止走进客厅的时候,四宫辉夜已经手捧红茶的在客厅的主位上安坐多时了。
黑发的大小姐扫了一眼从玄关踏入客厅的帝企鹅,将手中的茶杯举起,不知何时换上了女仆装的早坂爱“刷”的从沙发后现身,用小碟将茶杯接过,放到一边。
从充满敌意的直呼其名到相对平等的“藤原君”再到居高临下的“藤原卿”,看得出来,四宫家的大小姐心中对某只帝企鹅的畏惧正在狂掉。
“明明说让我稍等片刻,结果整整一刻钟不见人影,这就是你的待客哦?”看着跟在帝企鹅身后走进房间的一色彩羽,四宫辉夜的眉头微微一扬。“原来如此,是被喜欢的人给迷住了眼睛吗?”
藤原止淡淡的扫了四宫辉夜一眼。“副会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事情很难理解吗?”四宫辉夜皱了皱眉,她的目光在藤原止和一色彩羽之间转了个圈。“你们两个难道不是已经和好如初了吗?”
“我们两个?”藤原止回头看了一眼一色彩羽。“你误会了,副会长,一色会长不是为我而来,据她所说,她是在出门夜跑的时候看见你孤身一人,担心你才一路跟过来的。”
夜跑?
闻言,四宫辉夜露出了诡异的表情。
要知道,藤原止和一色彩羽之前所居住的房子和现在这栋新藤原邸可是隔着整整一个区,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长达十二公里整,什么样的夜跑能让一色彩羽从出门一直赶到这里?马拉松吗?
“我说,藤原卿,你应该不是笨蛋吧?这种一眼就能”四宫辉夜微微皱眉,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而就在她张嘴的那个瞬间,藤原止先一步出声打断了她。
“早坂,去厨房把我留在保温箱里的食物拿过来,我们的副会长在门口的时候就一直在喊饿了。”
一声令下,早坂爱如同忍者般的从四宫辉夜身后冒了出来,她在四宫辉夜的视线死角中朝藤原止瞪了一眼,转身走向厨房,不多时,便将一盘炸得金黄的天妇罗带了回来放在了四宫辉夜面前。
“天妇罗?”见藤原止似乎不想多说,四宫辉夜也便住了嘴,女孩低下头,目光扫过盘中的食物,然后皱起了眉。“藤原卿,我牺牲休息时间深夜来访,你就给我吃这种不健康的庶民料理?”
“如果副会长你口中的不健康是指高热量的话,我觉得你可以闭嘴了,对于陷入饥饿的人来说,高热量的油炸食物是填饱肚子的最佳选择。”藤原止语气冷淡。“至于庶民料理,我的料理就算当代神之舌薙切绘里奈也曾赞不绝口,四宫辉夜,我不觉得你的舌头能比神之舌更加高贵。”
四宮辉夜皱了皱鼻子,薙切家大小姐的神奇能力在东京素有名声,如果是她都赞扬的料理,她确实不好做出反驳。
“那我就换个理由好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今晚想吃冷菜,对天妇罗没有兴趣,所以麻烦藤原卿换一门菜吧。”
藤原止冷眼凝视四宫辉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哪怕我给你换成冷盘,你也会找别的理由来继续差使我吧?”
“怎么可能?”四宫辉夜微笑。“我身体里流淌着的可是名为四宮的血。”
此乃谎言。
作为大资本家的四宮家族,其血脉中哪怕是包容了一切美德,有一项也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那就是——诚信。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哪里出了问题,四宫辉夜莫名的想要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种种不合理要求下升起怒火,但最后又不得不顺从于自己的模样。
就在这时,心中微微自得的四宫辉夜忽然听见一声断喝在耳边炸响。
“张嘴!”
四宫辉夜一惊,她猛地抬起脸,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唇。
下一秒,少女便感到眼前一暗,有温热的硬物突出了嘴唇和牙齿的防线,重重的抵在了自己的舌头上,四宫辉夜眼神一缩,下意识的咬住了入侵嘴中的异物,然后
伴随着酥脆的“咔嚓”声,被藤原止以强硬的手法往嘴里塞了一根天妇罗的四宫辉夜眼睛中急速失去了高光。
看着身躯一阵抖动后便在沙发上瘫倒不动的四宫辉夜和面色大变直呼“辉夜小姐”的早坂爱,藤原止如同杀手般冷酷的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筷,颇为嫌弃的将之丢进垃圾桶,然后转身面朝脸色古怪的一色彩羽。
这只帝企鹅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做出陈述:“一色会长,如你所见,四宮副会长和她的友人来见我只是为了品尝我做的食物,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这前辈、藤原学长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一色彩羽现在的表情很是复杂,担忧、如释重负、还有微微的嫉妒,不一而足。
“没有。”藤原止摇了摇头。
“这样吗?”一色彩羽沉默片刻,最后露出笑脸,她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后撤两步,退入玄关,站在大门前,意有所指的说:“如果藤原同学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话,那我就要离开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