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脑袋上并没有染上什么奇怪的颜色。
闻言,宫野老师的眼眸微微眯起,她从白大褂中取出一个钱包,打开后拍在桌上。“那如果……我付钱买呢?”
坐在一旁的一色彩羽偷偷瞄了一眼那个钱包,忽然目光落在了皮夹的一侧,那上面卡着一张两个人的大头贴:其中一个是脸型稍显青涩的藤原止,另一个却不是这位身材修长凹凸有致的宫野老师,而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茶发小女孩,她以亲密的姿态坐在人渣前辈的臂弯里,眉眼与宫野志保有八分相像,简直就像是她的缩小版。
——那是谁?不会是前辈和这个女人的女儿吧?
一色彩羽瞬间担忧了起来,以人渣前辈那炮火连天的糜烂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存在着他的私生子或者私生女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有真实感啊!
万一有哪个女人带着孩子上门,以人渣前辈的责任心,会不会出现握着对方的手说「我会负责」这种话?
等等!怀上前辈的孩子?
一色彩羽忽然一愣,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六十年后满脸褶子的自己坐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打毛衣,同样变成小老头的人渣前辈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怀里抱着两个毛线球,在他们两个身边,小小的一色彩羽和小小的藤原止在跑来跑去……
“我并不缺钱。”藤原止依然是摇头拒绝。“在这个世界上,有资格让我站上料理台的,只有我喜欢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宫野老师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她的目光慢慢的转向右侧。“只要这一位同意的话……”
一色彩羽立刻从「藤原家的彩羽奶奶和止爷爷」的幻想中挣脱出来,冷冷的说:“你休想!”
“这样啊。”宫野志保平静的移开了视线,她收好钱包,站起身来。“藤原,明天我要给三年级的学生上课,你现在跟我走一趟。”
藤原止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色彩羽便起身,一路小跑着绕过长桌,她在帝企鹅的身边坐下,将他的手臂给死死的箍在了怀里。
藤原止朝满脸倔强的一色彩羽望了一眼,重新看向宫野志保。
“看来我现在是没有时间了,宫野老师,很抱歉,能麻烦你找其他学生帮忙吗?”
宫野志保沉默了下来,那双一直透着慵懒闲适之色的眼睛重新变得锐利了起来,她转头凝视着一色彩羽,用一种令人畏惧的平静语气警告说:“一色同学,你最好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否则……”
“这点不用你担心!”一色彩羽重重的怒哼了一声。“现在,请回吧,宫野老师,这里是我和前辈两个人一起申请到的料理教室!”
此刻料理教室中剑拔弩张,少女们彼此对视,几乎化身修罗,但藤原止却始终保持着老僧般的寂静平和,因为他心知肚明,哪怕是眼前的女孩们气得控制不住当场打起来,修罗场的火焰也烧不到他身上来。
如果说爱情战场是一片广袤的草原,那么这一次,他藤原止就是高高立于草原之上的天道和大自然,他不公平的把资源分配给了草原上的野牛和斑马,斑马和野牛都觉得是对方抢走了自己的东西,因此满腹怨气,彼此敌视,却不会想到这完全是大自然的制衡手段。
藤原止一直保持着沉默姿态,直到宫野志保怀着满腔怨气离去。
“满意了吗?”他扭头看向一色彩羽。
一色彩羽回了一个愉快的笑脸,人渣前辈始终站在她这边让她很是满意。
“那个……”接着,这小恶魔又换上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她用泫然欲泣般的语调问:“我是不是妨碍到前辈了?”
藤原止摇了摇头,把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这么说的。”
“嘿嘿!前辈最好了!”一色彩羽笑了起来,她从头上把藤原止的手摘下,捧在掌心,用脸蹭了蹭。
“不过你准备怎么办?”藤原止抽回自己的手,他不动声色的问:“像宫野老师说的那样从现在开始和我寸步不离吗?”
“我倒是想要这么做啦,把前辈一直绑在身边什么的听起来就超级棒啊。”一色彩羽皱着眉,食指点着下巴,表情看上去很是苦恼。
“只是这并不具备可行性啊,人总是有生理需求的,万一我要去摘花【1】怎么办?不可能把前辈你给带到女厕所去吧?”
“如果彩羽你不介意的话,我这边倒是没什么意见……”
“彩羽我超级介意的啊!”一色彩羽抓起藤原止的手咬了一口。“学校的厕所里会有别的女孩子的!前辈你只许注视着我一个人!”
——原来你是在介意这个吗?
藤原止推了推眼镜,没有把这个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