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毒!连城璧心中才想闪过这道念头,只听见后面花如玉闷声一哼,回头看去,却见一道银针从他手臂侧面一划而过。鲜血丝丝渗出,花如玉捂着受伤的手臂边闪避边往后退了去。
见花如玉受伤,灵鹫眼底飞速滑过一丝异样的光点,道,“三日之内不拿割鹿刀来换,就等着替他收尸吧!”说完,抓着雪鹰腾空一跃,霎时消失了踪影。
连城璧回身扶住花如玉,道,“花公子,你怎么样?”
萧十一郎也回来查看了花如玉的伤口,道,“虽是擦伤,但毒已从伤口渗入。”又见花如玉脸色即刻转青,唇色也微微发白起来,忙起掌将真气渡入他体内,暂时压制了毒素的蔓延。
连城璧从袖中掏出一瓶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往花如玉伤口洒了些,“虽没甚么大用处,好歹把血止住。”说完,随手撕下一块里衬给花如玉包扎好。心中却暗自想到,这花如玉分明是逍遥侯的人,但雪鹰的银针却是直直朝着他而来的。
到底是另一个圈套,还是一早便已安排好的骗局?
逍遥侯啊逍遥侯!纵使我看透这剧情变化发展,也终究不是你的敌手。
替花如玉包扎好后,连城璧抬头之际,见花如玉正凝视着自己,不由得笑道,“怎么?花公子似乎有话要说。”
花如玉静默半晌后,开口道,“多谢。”稍停片刻,又黯然道,“你们还是不要管我了。说什么,也不能将割鹿刀交给他们。”
“哦?”连城璧和萧十一郎对视了一眼,笑道,“看来花公子言语未尽,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花如玉迟疑了半日后,抬眼直视着连城璧道,“我本是逍遥侯的人。只因他杀了我全家,强逼我做他徒弟,”言语间,一抹怆然水花自花如玉眼底悄然流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此生此世,我定要手刃逍遥侯,为我妄死的父母报仇!”
“原来你是逍遥侯的弟子。”萧十一郎双手环胸,微点着头道,“这么说,他们杀你也不过是顺手之事了。”转头看向连城璧,却见他嘴角含笑,仿佛早在预料之中。
花如玉心中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连公子为何不惊讶?”
连城璧启唇而笑,琉璃清眸波光闪耀,“这个,在下早已猜到七八分。只是没想到你真是逍遥侯弟子,而且还是私自判出师门的弟子。”
“你早知道?”萧十一郎一手揽上连城璧的肩膀,收紧余力道,“你竟不告诉我。”
“笑话!”连城璧一手挡开萧十一郎的手劲,退步往后躲开他的钳制,“在下为何要告诉你?”
看着连城璧一手拂过萧十一郎的肩头,却被他轻松挡下,花如玉心底暗自松气。这个连城璧,果然如师父所言,聪明绝顶。只怕这世上,其智慧除了师父和萧十一郎外,无人能及。
正在胡乱思忖之时,连城璧单手拍上花如玉的肩膀,道,“在下还有一疑问,想请花公子解答。”
“连公子请问。”花如玉抚着受伤的手臂笑着点头。
“既然你做了逍遥侯的弟子,怎么会这般轻易逃了出来?”连城璧还未开口,萧十一郎朗声问道,“你又怎么会来此处,这么巧就遇上萧某和连少庄主?”
替连城璧问完,见他正错愕地望着自己,萧十一郎侧头朝他飞了个眼神,引得连城璧气呼呼地扭转回头,只当是没看见。
花如玉一早便已猜到萧十一郎会有此一问,当即唇角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道,“这个,自然是逍遥侯告诉我的。”
第 19 章
见连城璧和萧十一郎似乎仍有些疑惑,花如玉解释道,“逍遥侯本是派我前来堵截你二人。我假意答应,探得你们所经之地后,便只身前来,原是想弃暗投明,谁想逍遥侯一早便洞悉我的心思,竟派了灵鹫和雪鹰一路跟踪至此。”话落,花如玉轻声叹息,正欲开口再说话,心口一股闷痛隐约传来,令花如玉脸色一白,双眉狠狠拧搅在一起。
一席话落,萧十一郎眼中眸光闪耀,“既然如此,看来花公子也只能求得连少庄主收留了。”说罢,侧头看向连城璧戏谑道,“连少庄主素来是心慈面善的,也不会在乎花公子的过往身份。是不是啊,连少庄主。”
连城璧不着痕迹地瞪了萧十一郎一眼,心道,收不收留与你何干?岂容你来指手画脚。
却见萧十一郎嘴角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连城璧转念又想道,萧十一郎明知花如玉是逍遥侯的弟子,却执意让我留下他,莫不是他心中另有打算?
思忖至此,连城璧启唇笑道,“自然。萧少侠说的,在下不敢不从。”
才刚说完,见萧十一郎唇畔笑容扩大,道,“若真是如此,萧某于愿足矣。”
连城璧知道萧十一郎又故意拉扯上那些没正经的话,便置若罔闻地朝花如玉道,“花公子所中之毒,可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