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兴头。”姜淮蹙眉不满。
“那你看上他什么了,样貌?确实挺有可取之处,京城里难找出第二个的,才华斐然?可你以前最讨厌那些文绉绉的。”姜少羡是当真觉得意想不到,“听说那沈崇孤冷迂腐,你们两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怎么就看上了?”
他心底虽然也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可到底没爹和几个哥哥那般如临大敌,他和五娘过了年也不过十四,还不知后事会有如何变故。
姜淮放慢了进食的速度,似乎也是一面在思忖他的话,“起初确实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比四哥都好总之是第一眼就特别不一样的感觉,唉,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姜少羡:“”所以还是因为脸!
“可如果现在,他就是个长相普通家世平凡的,还是会喜欢。”姜淮想得认真,最后道。感情,本来就是个无缘由的东西,否则娘怎么会嫁给大老粗的爹,萧令仪怎么会喜欢上她的皇叔,而且夫子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
姜少羡瞧着她一反常态的娇羞神情,猝不及防就受了暴击,踉踉跄跄地离了桌子,“四哥说的没错,你就是自个入魔,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就正常了。”
“你才不正常!”
然而还没过两日,姜淮便发现门外金吾卫的人数翻了一番,“”
第14章线索
暮色四合,青墙乌瓦上偶有鸟雀啾鸣,添了几分生气。
临窗的乌檀木案前,男子手执卷宗神情专注,烛火映照出的侧颜俊美矜贵,随着翻阅神色愈发肃然。
“公子,喝碗姜汤袪袪寒气。”沈牧端着红漆方木盘推门进来,携着外面的秋风,卷入几许萧瑟又连忙用半边身子将门阖上,“这天儿说冷就冷下来,监子里可病了不少,公子您可得注意,说起来御寒的衣裳都还在”
沈牧咋咋呼呼的声响在对上沈崇投过来的平静目光后戛然而止,嘿嘿讪笑了两声,忙是调转道,“公子,快,这要趁热喝了才好。”
沈崇搁下卷宗,倒是未在意他的未尽话语,仿佛他离不离沈府都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淡然取了汤碗抿了口,在入喉的辛辣过后回味却是一股蜂蜜甘甜,神情浮了一丝愉悦饮尽,又多盛了一碗。
沈牧见状,亦是转开了笑意,“公子甜不甜,小的搁了两勺的槐花蜜,那家掌柜的因为小的常去还多随了一罐玉梨膏”估摸是把他主子当了哪家小姐,毕竟谁也想不到外表那么高冷的公子竟像姑娘家一般嗜甜。
沈崇抬眸就看见他来不及掩尽的那一抹打趣促狭,轻轻抿了下嘴角,若无其事的还了空碗去,“把这些卷宗收整好。”
“公子也莫要看得太晚,累坏了身子可有人心疼呢。”沈牧嘿嘿怪笑,迎上公子扫过来的视线抬手摸了摸鼻子,饶是变了正经,“是小的心疼您呐!”
“小的还听说郡主醒过来了,说不准过不了两天又能来学堂了。”郡主虽然不在国子监,可有关郡主的消息却是漫天。
沈崇觑了他一眼,“多事。”
沈牧却是不怕,笑眯眯道,“怎么叫多事,夫人送去平阳王府的那些珍贵药材哪样不是您选的,保不准就是那药的功效。”
风斜入枕花格的窗棂,那米粒儿似的金黄小花落在案头,令沈崇脑海浮现起在林间一幕,微微晃了神。
“公子,这些都”沈牧理着边上一摞的卷宗籍册,在瞧见其中一卷的印章时蓦地怔住,“这、这不是大理寺的”
沈崇淡淡哼应了声,作是承认了。
沈牧却没法如他一般淡定,要知道先前公子与老爷就是为的这桩起争执,不愿他插手案件,却没想到公子竟还是背着老爷还是把卷宗弄到了,若是让老爷知道
“明儿一早你找柳禛还回去,早些去。”沈崇补了一句。
沈牧听到柳大人的名字已经显得平静多,否则他当真以为他家公子神通广大到那般境界了。
半晌一抹脸,“那公子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倒是清楚他家公子看着像是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可一旦上心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这失踪案子这月先后发生了六起,除却意外身亡的,大理寺抓了几个市井流氓,赌徒之类下了牢,雷厉风行之余更多的则还是让百姓觉得惶惶不安,直至公子出事。
之后公子平安回来,要求查阅卷宗被老爷断然拒绝,这事不知怎么叫那位痛失爱女的郎员外知道了,原本就不服大理寺判下因此缠上公子,惹了这些日子的风波。
“听说那位朗员外的夫人受不住打击隔日也一根白绫吊死横梁,所以那朗员外才像疯了似的,一定要抓到幕后凶手。”
沈崇揉了揉额头,脸上露了一丝倦意,他倒不是为朗员外等那些纠缠,合着也入不到监子里头,只是脑海里一直浮现被掳时的情形,那人所提的格勒瓦在犬戎语中意味着背叛者,不听话的。
而在他以为难逃此劫时,她却出现
轻风送,清甜的香气袅袅漫开。他的目光不觉落在了一朵一朵的小花上,正待拂开,却被风吹移了少许,停留在一处他兀的拿起了案上卷宗,两幅一并比照,霎时变了神情。
“公子?”旁边正收拾的沈牧也不由随之紧张起来。
后舍的房门却在此时被一股大力推开,门板撞在墙上颤动不已,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愠怒呵斥。“不该拿的东西还不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