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冉冉!”一把将炸鱼抢了去又丢掉,他揪一揪头发,“如果你再吃这东西,我一脚把你踢出去!”他转身走向浴室,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用不着他踢,她自己有脚!恨恨地又掏出一串炸鱼来,她几口便吃了下去——哈,还有一串!
抓出来、又要吃,尚未送进嘴却已被抓住手。
“你故意跟我唱反调是不是?!”
就是,怎样!她挑衅地望向他。
他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炸鱼,而后猛地向她欺压过来!
她大惊,尚未反应过来,嘴唇已被他狠狠地堵住。她用力挣扎,却被他困住,深深地陷在沙发里动弹不得。
他在做什么!她狠狠地瞪大双眼,恨恨地瞪向近在咫尺的他。
张开嘴。炽热的唇紧紧地压住她的唇,他的眼睛如是说。
休想!她猛地一侧首,想闪开他,却在一阵猛袭向她肚子的刺痛中忍不住张了嘴。卑鄙!他竟然用力顶她刚拆线的伤口!她不要!她才不要他吃进嘴里的东西!他休想这样对她!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突然又流下泪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还要吃吗?”他举高她的手腕,要她看那只被咬了一口的香辣炸鱼串,她却厌恶地扭开头,用力地闭紧了双眼。
他静静地望着流泪不止的她,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拥着她从沙发里坐起来,将她手里一直紧握的炸鱼串拿过来丢进垃圾桶里,再拎起一条湿毛巾捂住她流泪的眼。
“我该拿你怎样办呢,冉冉?”
“我到底要拿你怎样办呢,冉冉。”静默了好半天,安晴川叹口气,很无奈的样子,“不能打,不能骂,不能生气,但我又不能不生气。冉冉,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游走在她的脸上,耐心地为她拭去一处处的泪水痕迹。
她不要他操心!
“冉冉,不要哭了,好吗?你这样一直哭,哭得我的心都拧了。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他俯首,喑哑的嗓音紧贴着她的耳垂,热热的气息拢了她一头一脸。
“不要哭了。我道歉,好吗?”
她就要哭!她凭什么要听他的!她就要哭!
“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样熬过来的吗,冉冉?”喑哑的嗓音隐瞒不住深深的疲惫,就这么直接地传入她的心底,让她忍不住微微颤了一下,“我又要忙工作,又时时刻刻在想着躺在医院的你。每每刚合上双眼却又想起……冉冉,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是那么地期盼着……冉冉,你不要生气,你不要乱动,你的伤口还没好呢。”
他若真为她着想,刚才便不该那样对她!
“冉冉,我知道我不该狠心扔下你去忙工作,不该在你需要我时扭头走开——冉冉,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不好!他若真知道他是不对不应该,当初便不会说也不说一声地抛下她不闻不问!
“当时我真的生气极了。那么聪明的冉冉怎么会那么粗心地弄出那么大的一个乌龙来呢?”他轻叹一声,依然埋首在她的肩颈间,紧紧地拥着她,“你知道我是多么期待那个‘错误’吗?可它却竟然真的只是一个错误——冉冉,你要我怎样来面对这一切?”
她就知道当初他娶她是为了孩子!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冉冉?”他并不抬头看她,却敏锐地感知了她的内心,“我那天和你说了那么多的话,你到底记住了多少?”
“冉冉?”他并不逼她,任她沉默。
“你说孩子是无辜的!该担负的责任不能眼不见为净地避开!”沉默了好久,她忿忿地喊出来。
还说他不是为了孩子?!
“还有呢?”他抬起头,拨开覆在她眼上的湿毛巾,温柔地望着她,“还有呢,冉冉?”
“没有了!”
“你再好好想想,冉冉。”他顺一顺她散乱的发丝,细长的眼角微微往上一挑,“我当时还说过什么呢,冉冉?”
她却赌气地扭过头,不看他。她现在明明快被他气疯了,为什么还要理他?!
“冉冉,当时我还说……”他轻轻扶正她的脸庞。要她不得不看向他,“我说——我欣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