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瑕不掩瑜的呀!”白饵一个激动,纳闷。
“那要是他自己想掩或是别人想掩呢?”小阿弥抿了抿唇角,有些无奈道:“住持他所认为的锦囊妙计向来不走寻常路,俗称,旁门左道,小伎俩,鬼把戏。没多少人在意的。玄德大师也是个奇怪的人,他明明知道很多事情,但对住持的褒奖并不多。别的小僧立了功劳,各种嘉奖赞颂,独住持回回以冷淡收场。”
“你是想说,玄德大师他偏心么?”白饵打趣地问。
“不敢不敢!罪过罪过!”发现自己着实有些失态了,小阿弥旋即坐直了身子,双手合十,忏悔道。
白饵却巧笑嫣然,感叹道:“他呀,的确是偏心!而且这心呀,偏得可厉害了呢!足以让那些尚在寺中的僧人眼红一辈子!”
被白姑娘一语吓得着实有些胆颤,小阿弥不敢造次,状似小鸡啄米般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保护一个人的方式也有很多种,或独当一面,或静默无声,总归,细细想来,也觉着肃然可敬。
明媚的火光下,她不禁
垂眸浅笑。
三千九百八十八,三千九百八十九,三千九百九十。
当最后一滴水滴声悄然落下,周遭的一切开始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听到粗粗浅浅的气息声。
水滴声滴完了,外面差不多也要进入深夜了。
入不入夜他倒无所谓,只是都这个点了,这气氛冷清得未免有些过于反常。
一种不安的思绪,如薄薄的冷气,悄然漫上心扉。
只听得“噗通”一声骤响,好像有什么突然掉入了水中,声音不算太轻,但很流畅。
他可以很明显感受到,有两滴水渍飞到了他的手背上,冰凉凉的,像悄然落下的雪花晕开淡淡清冷。
耳畔的声音还在继续,就像船桨不紧不慢地划开波浪,动作很柔和,声音听着也很平淡,让人方才紧着的心忽然放松下来。
他知道,那是水蛇出洞了。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声音时缓时止,动作的发出者应该有所迟疑,不,那更像是在试探。
那个人不是漠沧无忌。
他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靠在铁笼上,闭着眼睛听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距铁笼莫约五步的地方,此后那个人身上便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发出。
他骤然睁开眼,一双漆黑的眼眸似一支穿云箭瞬间穿破层层黑暗与桎梏,往心中的目标刺去。
奈何所见仍旧太过黑暗,他只能隐约看见那人模糊的身影——八尺之躯,黑袍,微胖,身子有些倾斜。
他越发确定,那个人一定不是漠沧无忌!
他站立起来,沉声喊道:“你是谁?”
喉咙似乎被什么堵塞住,声音有些沙哑。
不可理解的是,那身影始终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像一座冰雕。
“将火把给本宫燃起来!”他上前一步,厉声命令道:“本宫命令你将火把给本宫燃起来!”
“嚓”!火把亮了!
一抹绚烂的火光像天边微微出现的一颗启明星,渐次显现出动人的光彩。
他一双凄清的双眸被照得熠熠生光,似皎皎星子浮出云端,孤独在他瞳孔中点点涣散。
只是那抹光亮转瞬即逝,他唇角勾起,“是你!”
沧狼颤巍巍地举起火把,脖子几乎要缩进领口,小眼欲抬起,却匮乏勇气,瑟瑟回答:“是是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