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腰牌乃是漠沧君主亲赐,见金令如见漠沧君主,这一回,自然没有人敢阻他。见状,沧狼嘴角忽而勾起一抹笑。
他眼神慢慢轻垂,踱着步子行至张通身边,看着方才还是神完气足的张通如今却跪在了他的脚下,内心是无比的痛快。“张卫率,摄政王要走的路,你还敢拦吗?”
张通垂首不语,睁着怒眼,隐忍道:“卑职,不敢!”
“最好不敢!”沧狼夺声厉斥了一句,说话时,口中的唾沫星子瀑布般飞泄而下。继而朝后方大声道:“咱们走!”
“驾——”
沧狼等人正要动身离开,又听得后方催马扬鞭之音响起,惊回首。
“莫急!”石蹇一人一骑呼啸而至。“哎哎哎,吁——”
“谁也别想走!”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块太子令牌于上空升起,金灿灿的阳光下,金色的太子令牌一角被照得忽明忽暗,极尽闪耀。
“太太太太子殿下?”沧狼等人登时看得瞠目结舌,旋即扑入尘埃,跪拜。
稳住了马,石蹇将马绕到沧狼身边,慢悠悠道:“沧狼,太子殿下有句话让我务必要告诉你!”
沧狼擦了擦额头,缓缓抬起头问:“敢问殿下有何话”不可操控似的,眼皮跳得飞快。
石蹇嘴角含笑盯着沧狼,眼神忽然严厉:“我家殿下说了,新账旧账,一起算!”
沧狼后背一麻,“扑通”一声一头扎在了地上,连连磕头:“石大人饶命!不不不,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
冷冷注视着磕头如捣蒜的沧狼,石蹇嗤笑了一声
。想起他平日里干得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怒气一升再升。
“张卫率,动手吧!”
张通抱拳点了点头,肃然起身,从刀鞘中抽出了刀。
明晃晃的刀尖抵在他脖子上,沧狼吓得魂飞魄散,满腹算计与法子跑得无影无踪,结结巴巴急着解释:“太子殿下一定是对鄙人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啊!”
“纵天大的误会,去阴曹地府找阎王爷说去吧!”张通将刀柄捏得更紧,冷斥了一声,然后看了看石蹇,等待着他最后的指令。
见势,队伍里忽然有人斩钉截铁提醒了一句:“诸位大人,沧大人可是摄政王手下的一等护卫,而今诸位大人要当众斩杀他,置摄政王于何地!”
石蹇眉头一转,循声望去,轻笑了一句:“谁说我要斩杀他了?”
闻言,沧狼倒吸了一口气,连连叩拜,嘴里激动念着:“叩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叩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
面对这种做贼心虚之人,果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不战而胜。目睹着沧狼狼狈的样子,石蹇不禁摇了摇头。
再次举起太子令牌,朝众卫率正色命令:“众卫率听令!奉太子之命,断此恶狼一臂,弃断臂于九京口,引犬撕咬!阻挠者,当众杀之!”
此言一出,沧狼震惊不已,他猛地抬起头,想要求饶。奈何耳边一凉,余光里刀光一闪,疼痛骤然刺遍了全身,逼得他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
尘土扬起,遮住了血肉模糊的画面,飞云乱渡,光影暗沉,天际传来几句寒鸦的叫声。
九京口,人影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