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反驳他的话。
顾洲所有的动作都停了。
长久的沉默里,他俯首,挨上她的颊面,下颌搭她肩头。
“闻灯,别选其他人。”
他声音平静,响在黑暗里却无端冷寂。
顾洲罕见轻声,“我没那么老的。”
闻灯指尖颤了下。
她像听到对方有什么崩塌的声音。顾洲这个人,傲慢到骨子里,行事狂妄嚣张,竟也会被年龄二字束缚至此刻。
可是……
闻灯一头雾水地开口:“我选什么?”
这声困惑真实至做不得假,偏她又纵允旁人与她亲密。顾洲抬首,有所猜测般蓦地拉开门,高大身形挡住门内所有景象,他盯着外面焦急不堪正被德叔劝着的人。
“你是谁?”
符恬视线死死锁着门,吩咐保镖重工砸过,门陡然从内打开,她直直看到以前只活在风向标里的人物,还是上次顾闻比赛他来过符恬才能认出脸。
她耳朵里先种下一声沉音,砸的她掌心冒汗,不及思索,突兀鞠了个躬,“顾总您好,我是闻灯的好朋友符恬。”
符恬讲完才想起这是个什么景象!忙瞪过去,“你把闻灯……”
她撞到不着情绪的面色,头发甚至沾了血,又被气势骇住,气焰先弱了下去,“怎么样了。”
货真价实的女声。
这个名字他从助理嘴里听到过,是闻灯在学校的好朋友。
顾洲扫过她半短不长的发,周身冷气似乎都消失殆尽。
端的是清风朗月正人君子,“我是闻灯的未婚夫,我们有事在商量。”
不待回应,他擒向德叔,“带符小姐去休息。”
而后,门又“砰”的一声阖上。
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顾洲回身,目色分毫不差地落她身上。
分明一片漆黑,闻灯却一息撞进他眼底,沉静,疏淡,像先前情绪尽是假象。
她刚刚听了全程,什么猜不出来。
……顾洲居然也能出这种乌龙。
他是以为符恬是她带来的情人吗?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势力分配,哪有这个闲情逸致。
闻灯撑着台面下了地,发出轻轻一声响。
顾洲过来,垂首,一手搭上台面把她圈在里头,另一手指腹擦过她的唇肉,“疼不疼?”
他又不敢咬重,能疼什么。
闻灯不让他转移话题,刻意点明:“顾洲,你不尴尬吗?”
顾洲把人押怀里,方才误会还历历在目,他知道是自己心急。
她这样谨慎,怎么可能把不甚熟悉的人扯进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