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灯思忖起嗓音的主人,该是谁呢?她几乎是疑问刚起就有了答案,顾洲的母亲。
能替老顾总接过话头,还不叫人打断的,也只有这位了。
总助声音平静,“您觉得谁代理能服众?”
“替顾洲代理,总得有个名头。阿闻在顾洲手底下讨了那么久生活,受他教导一场,如今顾洲昏迷,为兄长分忧是他该做的。”
闻灯听完最后一句,才明了对方举荐的人是顾闻,她一时无言以对。
叫顾闻那个蠢货到台前?
她翻了页文件,觉得也太荒诞。页码还没翻过去,就听到她出现在了话锋里。
“或者顾洲那位声名在外的未婚妻,听说现在也在主事。但顾洲不醒,没个明确指令下来,真拖到后头到了需要对外出面的时候,谁来?既然总得有个人主事,就该召开股东大会,叫人堂堂正正的代理。”
闻灯紧捏着薄薄的纸页,呼吸一息促了几分。
这里说的代理,不再是对内向谁请示,而是过了明面的,一应事务都替顾洲出面,相应接过的,自然有他身上的股权。
虽说不是转让,但闻灯听说过,操作得当,代理人的自由度能高到与接手股份无异。
她平静呼吸,虽不知对方为什么提及她,也一清二楚不是真的在推选她,只这一方案,总归叫她妄动的心变得愈发清晰。
一应助理担的都是集团高管的职务,早统一口径。明言不必着急,“顾总不过昏迷五天。”
那位女音轻巧笑了声,“我也这么想的,是老爷子心急,我只好过来带句话。”
会议到这儿,也该收尾。又是体面寒暄,临散时女郎又出声,“周小姐今天在公司吗?方便的话我想见见。”
—
两人在会客室见面。
这场夺权的把戏没有结束,闻灯既然准备参与,自然好奇对手。
甫一进来,她见到雍容贵气下的温和面容。顾母正坐在沙发上品着茶,听到声音站起来,一眼见到这份惊心动魄的漂亮。
顾母率先微笑,她想,叫顾闻情窦初开的原来是这样一个小姑娘。
顾闻被她从西郊满身是血地拎出来后讲的第一句话,他说:“我的未婚妻被我哥抢走了。”
其间肝肠寸断远远盖过身体上的疼痛。
顾母收回思绪,迎上前来,“你就是闻灯吧?我早该来见你的。”
她试探地要去拉对方的手,闻灯莫名其妙地避开,礼貌性地请她去沙发上坐。
顾母也不强求,跟着坐下。
她亲自沏了杯茶,放到闻灯面前,“我想和你单独聊会儿天,就不叫助理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