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玩笑安抚,“正好休息,多好的机会。”
闻灯表情淡下来,点点头,就要转去病房。
德叔又跟了步,“您放心,先生会醒来的。”
闻灯没回应,走进病房,顾洲换了一个方向,她没坐椅子上,去了稍远点的沙发,目不转睛地瞧着。
分明昏迷,入眼仍沉静凌厉。
她莫名放空,发起呆来。
总助跟进来,恭敬道:“周小姐,昨天的人都在警局,黑衣人大都是被请来的打手,冠的是正经员工的名,被压了钱,那边公司的CEO欺瞒他们讲是因为收购导致资金链紧张。”
怪不得行事疯狂,混乱至后面恨不得夺她性命。
“请最好的律师,送这些人进去养养脑子。”
闻灯声音冷静至有些冰冷,“公司不用谈了,强行收购,直接给管理层换血。”
总助觉出其中手段,不由心道其中有几分是在替老板不平,他应下,离开病房。
等房间没了人,闻灯按了按跳得稍稍厉害些的心脏。
她做足了自己历练好后再往上走的准备,现在顾洲昏迷,她似乎可以不用再亲历亲为,而是直接发号施令。
闻灯困惑地眨眨眼。
视线仍落在顾洲身上。
这一落就是三天。第三天,顾洲仍然没有醒来。
集团有了些微异动。
顾洲风格独断,顾氏如今留下来的股东大多感受过他的雷霆手段,在医生明言顾洲会醒来的情况下,即使有心思,也不敢动作。
不然届时被清算,没人救得了他们。
那些细微的异动来自于家里人。
那天德叔如常般进来病房,愤愤不平,“那几个老不死的又想搅混水。”
又扳开了解释给闻灯听,是在说顾洲的父母。
她此刻才察觉,顾洲昏迷三天,到场的,竟没有一个与他有血缘的。
闻灯心头开始跳动。
直至接到周母的电话,她的心脏还处于一种莫名的愉悦之中。
在她和顾洲的婚约传出之际,她和父母之间的联系便不再受阻,但周父周母看顾洲格外不痛快,也不想他好过,顾洲这回没再给他们焦头烂额的麻烦,反而让了不少利。
传到外面,便是两家接触紧密。
周父周母觉得没意思,闻灯这边又没了离开的意向,两方也算心平气和了一段时间。
这回周母来电,旧事重提,“闻灯,回家吗?”
闻灯听出其中担心,“妈妈,你放心。”
那边沉沉叹了口气,“我听说这几天顾洲不醒,已经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我怕他们对付你。”
窗外阳光进来,她这回坐在床边椅子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