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气这个做什么。
徳叔去倒了两杯茶,就守在书房盯了起来。
闻灯从善如流地一一提问,她思路灵活,最大的问题其实在于没有收购的经验,直接上来就是主负责,但也正因如此,行事大胆,风格颇具凌厉。
等问题临近尾声,闻灯刻意放慢速度。她绞尽脑汁想待会儿还能提什么,愚蠢也没关系,只要有问题就好。
——她不想结束。
每次只有交流项目的时候顾洲才像个人,一结束就会想接触些微,虽然这两天只是扣押着人,但她惶惶,生怕他再做出点什么。
且她觉得…徳叔回来时面色泛苦,难保不是顾洲心情不好影响的。
可惜她再怎么刻意放慢语速,顾洲的回答还是落了下来。最后一个字敲下,掌心扣上她的肩。
闻灯倏地站起,她结巴两下,头脑风暴,迅速道:“哥哥,我还有问题,另一个项目的,我去拿文件。”
她急急就要走,顾洲伸腿拦住,目色一偏,“徳叔,去拿。”
站着当隐形人试图起到微乎其微的提醒作用的徳叔:“……好。”
他面上挂着笑,眼底担忧又不敢露出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书房。
门阖上时,闻灯又惊了下,轻声道:“徳叔不知道我放在哪儿。”
顾洲拽着她手把人拉坐下,声音冷厉,“让他找。”
闻灯气恼还是功亏一篑,不讲话了。
顾洲一手撩起她的耳边碎发,顺势押上她的后颈,把她脑袋转了过来。
闻灯自暴自弃地坐着。
头一次顾洲帮她解决完问题后环上她的腰,她倒是挣扎剧烈,也没挣过,反被威胁再不乖就做点其他的。
她吓住,被抱了好久。
第二天她直接说自己没问题,试图离他远点,顾洲瞧着还挺愉悦,径直把她拉到怀里。她又忙改口自己有了困惑,给自己争取了岌岌可危的缓冲期。
顾洲果然又把她扣到肩头,闻灯眨着眼睛,不被他看着,甚至起了些无所谓的姿态,堂而皇之走神思考刚刚斟酌的方案,还扬了扬唇。
后背摩挲的触感传来时,她又僵住。懊恼顾洲怎么那么喜欢接触!这个手是一定要动吗。
顾洲轻垂眼睫,一室寂静中蓦地开口,“今天哭了?”
闻灯困惑,“我有什么好哭的?”
背后力道忽轻忽重,嗓音沉静,“德叔讲你心情不好,我当顾闻几句话又能把你气哭。”
这什么语气?
闻灯气急败坏,她心想是不是在顾洲面前掉泪太多,他以为她是爱哭鬼吗?
她气得抬头,“我才不会哭。”
顾闻那副惨样子,她幸灾乐祸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