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垂眼,撩起一侧唇,“那就洗把脸清醒清醒。”
“……”
闻灯稍稍睁大眼,默默“噢”了声。
也行。
她跑去刷牙洗脸,整个人恍恍惚惚地还记得护肤,担心顾洲等不及,跑回客厅时才发现顾洲也刚回来。
他应是刚洗过澡,整个人多了几分疏松,却没穿居家服,而是换了另一身衬衫西裤。
他待会儿还要出门?
闻灯没多想,她瞥了眼时间,离她以往学完资料回家的时间还早,便准备强迫自己再复会儿盘。
她回到原来位置,身后也落了雪松气息。
顾洲仍旧维持环着她的姿势,闻灯双手抱膝,没发觉两个人的距离近到绝不算正常,她浑浑噩噩地盯着屏幕,像是被撤掉了思考的能力,刚刚洗完脸就又陷入了不甚清醒的状态。
要命的是,心头还有一阵阵的热浪滚出来,稀奇古怪地在她身体里撞着,冲着她莫名难受。
她不会是醉了吧?
闻灯手稍稍侧过,突兀碰到顾洲。他袖口卷起,她碰到他的手臂,被肌肤的滚烫惊了下。
她这才发觉,拢着她的气息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阵阵的热意。闻灯惊讶,伸手碰了碰顾洲的手腕,是烫的。
她偏过头,“哥哥,你是发烧了吗?”
顾洲垂眼瞧着快被扣到怀里的人,小脸素净,扬起的笑带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看着与平常一般无二,他心知肚明,闻灯已经醉的不轻。
不然早该觉出不对。
顾洲放任身体里热浪汹涌而上,拿过沙发一侧外套挡在腿上,担心吓到他的解药。
他撩起一侧唇,“别打岔,我刚刚讲到哪里?”
闻灯哪里知道他讲到哪里,她根本没听进去。这下不管顾洲是不是真的发烧,她都要打着关心他的旗号逃过这次盘问!
她装作没听到,扣过顾洲的手背,“哥哥你看,你连手背都这么烫,一定是发烧了。”
闻灯自觉自己反应很快,探过就放了手,自认为表情很是担心地调过身体,朝顾洲那侧沙发凑了凑,抬手按过他的额头。
顾洲维持躬身的姿态,任她探究。
闻灯被烫得一激灵。她又碰碰自己的额头,也有点烫,但哪有那么高温度。难道顾洲真的发烧了?
她不由紧了紧心神,顾洲刚刚给她复盘那么久,不会传染给她吧?
闻灯茫然地抽回手,自保道:“哥哥,你应该是太累了,我先回去了。”
顾洲撩起眼皮,擒着她,目色里情绪难辨,瞧着她一张一合的唇,娇艳欲滴,他屈了屈指骨,没应声。
闻灯只担心自己明天跟着发烧躺床上起不来,手后撑在小几上就要起来,顾洲不起身,空间狭小,她起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