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真不是被哄骗了吗?
德叔一度思考至心疲力竭,每每看到闻灯都觉心惊肉跳,偏当事人半点不觉。
闻灯对德叔的心路历程半点不曾发觉,她满心想着怎么潜入书房。
过顾洲这里来住总归比在其他地方更容易叫她进去书房。
想起德叔讲书房不能随意进去,闻灯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才能看起来不随意地进去,偏因为她心怀不轨,整个人一靠近书房就紧张,正常的走动都叫她有一种事情败露的恐慌感。
这份恐慌感在第三天她还没能进去书房后彻底消失殆尽。
闻灯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开书房的门,要么需要指纹,要么需要密码。
要么需要顾洲这个人在里头。
她是要进去查探对家留下的重要讯息的,总不能当着顾洲的面去翻文件吧?若是叫顾洲察出蛛丝马迹,她还来不及查探资料就该被隐藏起来了。
闻灯狠狠心,连着三天凌晨三点万籁俱寂时起床摸到书房门前,赌一把书房的门没关。
——她不愿意细想这一举动是否愚蠢,概因她过来后没半点机会探到密码,也没方法复制指纹,倘若她再不来碰碰运气,那她过来这边住是为了什么?
她又不是真害怕新房子,她还想早点回去好好设计呢。
连着几天这么折腾,闻灯书房没进去,人先憔悴了一圈。
又是一天,闻灯不愿意再凌晨三点折腾自己,十二点钟的时间一到,她穿着居家服,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间。
没有像前几天一样迅速摸到书房,她先下去厨房,德叔吩咐人煲了养神汤,她觉得确实有点效果,准备先再去喝一小碗。
奇怪的是,今天早早就没了守着的帮佣。
闻灯没管,自己舀了一碗,心满意足地喝去,又慢吞吞去漱了口。
而后才苦着张脸上去书房。
她几乎不抱希望,她挣扎这么些天,哪能突然给她个书房没关的惊喜。
她还愿意深夜摸出来更像是营造一种她并非无动于衷的氛围。
闻灯到了书房门前,隔了不短的距离,她敷衍看了眼就准备回头离开,这一眼过后,还没来得及转身,又看了一眼。
然后,往前迈了两步。
她咬着唇瞪着门。
没关?
居然没关?
这合理吗?
闻灯连着几晚没睡好,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下意识推开门,心里还想着,可能是她的诚心感天动地吧。
书房里一片黑暗,外头的月光洒进来,给了她一点适应的过程。
闻灯不敢开灯,小心翼翼地把门闭上,又不敢彻底闭紧,担心待会儿出不去。
她轻手轻脚地朝办公桌走去,这才拎出手机开了手电筒,怕光亮被发现拿手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