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灯砸过他,抓住他抱着她的胳膊往外推——
他提到小黑吓她那天,她自然想到那之前咬她的那条蛇。
连别人宠物的歉都道上了,却不想为那条蛇认下错意。
她正想着,麻袋裂开的缝隙里,那条蛇终于艰难地贴着顾闻的肩背出来。
它已经快用掉所有力气,重见光明第一刻,睁大眼睛看着闻灯。
闻灯咬着舌尖,在前面听到顾闻道歉时起来的几乎没有的、零星半点的、猪油蒙心的情绪顷刻散的干干净净。
顾闻感知到怀里的身躯颤了下,他费力偏头,麻袋摩梭着他脸而过,嘴巴还记得张:“灵灵,别吓她。”
他当然知道灵灵不会吓闻灯,它巴不得在闻灯面前像条狗一样摇尾咧嘴。
他出声只是为了展现自己的男友力罢了。
顾闻正自我感觉良好,闻灯腹腔里的恶心又不可抑制地起来,被顾闻贴着的地方像发烫般难受。
她抬头看了眼保镖。
保镖如梦初醒,他们是要拉开小公子的!当两个人突然聊起天,毕竟是未婚夫妻,保镖也一时不好上前打断。
这会儿再不敢拖,抓住顾闻的胳膊就往开扯。
偏顾闻抱的要多紧有多紧。
他模糊中似乎也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惹闻灯不高兴,可他今天没有乱说话,没有与她吵架……
他一片混沌中摸不清哪里出了差错。
只知道不能这么松手的。
保镖不敢下死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鲜血已经又蹦了出来。
他们也在迟疑。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沉稳,有力。
房间里的人不由偏头看去,闻灯也跟着往外望——
她看到站在光里的顾洲,房间没有窗,靠着透亮的灯将之打得亮如白昼,却在这个片刻,莫名没有敌过外头的阳光。
顾洲接住她的视线,小姑娘被牢牢扣在怀里,顾闻染血的手沾上她的发丝,肩背,将她干净的衣衫染红。
真狼狈啊,他想。
与此同时,保镖齐道:“先生。”
又问询,“小公子受了伤,我们——”
顾洲视线一折,只平静看着保镖,一言未发。
保镖心神一震,先生早吩咐过他们,听周小姐的话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