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刚厉声呵斥,手上的剑一瞬间拔了出来。
时宴恍恍惚惚,半点没缓过来神。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刺客。
身上的疼痛和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时宴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听见郑刚的呵斥也没有任何反应。
谢垣微微有些头疼,按回郑刚手中的长剑。
“是时、七殿下。”
郑刚收回剑,松一口气的同时,眉头紧紧皱起,“他怎么在这边?”
谢垣没回答,让人找来眉心带着魂不守舍的时宴回到卧房后,才命人换一桶水,将身上的草药味冲洗干净。
“没留活口,但是有皇室的标记,应该是长公主的人。”
郑刚向谢垣汇报着情况,“大概是纪应搞的鬼。”
“他小舅子不是还在这里吗?”
郑刚说着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纪应与时宴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两个人关系很好,长公主昏迷后,时宴就十分依赖纪应,对待纪应言听计从。而纪应也十分宠着他,几乎要什么给什么,跟对待亲儿子一样。”
郑刚说着,将调查来的资料呈给谢垣。
谢垣接过资料,全部详细看完后,眉头微微皱起。
明诏帝与皇后伉俪情深,在皇后与长公主相继发生意外后,他就更宠着七皇子时宴,给的宠爱几乎是所有公主皇子里面的头一份。时宴拥有的权利也非常大。除了勤政殿外,皇宫中几乎没有他到不了的地方。
谢垣原本以为纪应让刺客过来大张旗鼓地刺杀他,是不在意时宴,不关心他的死活。但纪应这些年没有找过一次时宴。即使是在朝中如履薄冰最艰难时,也没有开口找时宴寻求一份帮助。
如果单纯只是利用时宴,那他没必要自己步步为营,勾心斗角,只要将时宴稍稍一推,推到太子的位置,大把权利就落到他手中。难道是有什么真心?
谢垣想到刚刚听见时宴理所当然劝他的话,眸色又暗沉了些许,嘴角微微弯起,略微有些嘲弄。
兄弟情深,他倒要看看两个人能好到什么程度?
时宴在床上躺了好久,整个人终于缓了过来。
他在书房遇见了刺客,不知道是想杀他的,还是想杀谢垣的。
但是谢垣好像救了他一命。
时宴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
仇人突然成了救命恩人,那他是报恩还是报仇?
“喵”
“喵喵……”
不知道哪来的猫叫,细细弱弱的,一声一声响起,听的时宴毛骨悚然,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话本里说,猫能通灵,会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时宴牢牢闭上眼睛,将自己盖在被子里,但耳边的猫叫声却时强时弱,以为没有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又响起。
“眉心。”
“眉心。”
时宴开口喊道。
但眉心不像眉月,晚上一向睡的沉。时宴叫了两三声也没听见回应。
他想起床去找,但是盖上锦被的那一刻,外面的黑暗就成了一个黑色洞穴,一不小心掀开被子,就会失足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时宴一晚上没睡。
直到天亮时,才微微闭上眼睛睡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睡的时宴神清气爽睁眼时,外面已经阳光明媚,秋高气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