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搭腔,继续在灰尘里摸索。
“我说小姐啊——”
“有了!”
“呃?!”
喜孜孜地捧着一个木盒从床下钻出,我顾不得去拍衣服上的灰,径直坐到了桌前,拿袖子把盒盖擦了又擦,宝贝到就差在上面“啾”两口了。
“小姐,这是……”
“毒,”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小瓶一小瓶的粉末药液,“断肠草,鹤顶红,砒霜,七步断魂,箭毒粉……”
“……”四喜的脸霎时没了血色,“小、小姐,你你你……你拿这些做什么?”
“做什么?”我笑出阴森森的寒气,“当然是要——”抬手做了个锯脖子的动作,同时嘴里发出“咯”的一声。
四喜立马筛糠似地抖个不停,“小小小小姐……你,你该不会真的想……杀杀杀……”
“不,四喜,”晃晃食指,我一本正经地更正,“你家小姐我不是‘想’,而是‘要’,并且是‘一定要’做掉那个不长眼睛不知好歹的色坯子。”
“可是沈公子他只是亲了你一下……犯不着要他的命吧?”
“嗯?”我斜眼睨向她,“‘沈公子’?他是哪家的‘沈公子’?阿四你叫得这么亲……难不成看上他了?”
“没!没有!!”她急忙摆手,面色青白,“阿四我绝对没有,请小姐明鉴!!”
“没看上啊,那干嘛叫得这么客气……来,看我口型,色——坯——跟着念。”
“呃……色……坯……”
“嗯,孺子可教也。”
“啊,小姐,”四喜挣扎着摆出一副很着急的面孔,“我我我在……在厨房里堡了汤,应该……快好了,我去——”
头也不抬,我挥挥手。
“谢小姐!”
她噌地一下蹿了出去。远远地,我听见一个女声近乎抓狂地大喊:
“夏侯公子——不好了!小姐她,她……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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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让你夏侯意抓住,我还要不要混了?
躲在花园隐蔽的一角,待夏侯意张望的身影消失,我从花丛里站出来拍拍衣裳,得意地撇撇嘴。
至阳驿馆吗?且不管从夏侯意嘴里撬来的信息准不准,先去看看再说……路过夏侯杰的书房时,我条件反射地停了停,却不经意地听到那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应该是虞啸擎,在说话。
……搞屁啊,大白天的就在这共商叛国大计,这两个老家伙是兴奋过头还是信心太足?
左右瞅了两瞅,我认定这地方一定不常有人来,所以夏侯杰他们才肆无忌惮,既然这样——
不把蹲墙角的精神发挥到极致,我也不算敬业。
“侯爷,事情怕是有些棘手。”
“怎么了?”
“姓阎的小子好像已经有所行动了。”
“哦?”
“而且皇上现在很明显在偏袒他。”
“哼,不过他一人的片面之词,皇上怎可能相信。”
“可是——”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书文一定要保管好,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要是实在不行……我会飞鸽传书将大军调回,潜伏于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