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凌风淡然说道:“人没有不惜性命的,我不得已,还请原谅,请传令让人马让开一条路,我只要平安脱身,绝不难为这位总捕。”
那蓝翎武官哼哼一阵冷笑道:“你打错算盘了,我串众拿贼奉的是军令,我只问拿贼,可不管什么总捕不总捕,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会身中乱箭,马上横尸,我看你还是乖乖把人放下弃刀就缚吧,这样你不但可以保住你一条命,你的罪也可以轻一点儿。”
说来说去他还是顾忌这位总捕,李凌风道:“这么说你是不让路了?”
举刀搁在李海一脖子上,那蓝翎武官道:“伤了李总捕你就走得了吗?”
李凌风道:“我要试一试,即使走不了我也有个垫背的。”
那蓝翎武官暴喝道:“好个桀骜不驯的贼徒,弓箭手。”
弓箭手立即举弓拉满,李凌风认为是虚张声势,他卓立不动。
只听那蓝翎武官道:“我数到三,你要再不放人丢刀我就……一,二……”
适才在卢家后院发话的那名捕快,一个箭步从李凌风身后窜出,举着手高声叫道:“慢着,不能伤我们总捕。”
那蓝翎武官冷冷道:“张捕头,这些箭可是没长眼,你快闪开,我是奉我们总镇大人之命拿贼,我不能放走钦犯。”
张捕头道:“这是什么话,你明明看见我们总捕头在他手里。”
那蓝翎武官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我顾不了那么多,顾你们总捕头就拿不了贼。”
张捕头脸色一寒道:“大伙儿都是吃公事饭的,没有人敢有贼不拿,可是拿贼不是这么个拿法的。”
那蓝翎武官脸上变了色冷笑道:“拿贼要怎么个拿法?我行军打仗多少年了,什么大阵仗没见过?要你这种平日只知道办办芝麻大案件,拿拿小毛贼的小小捕头教我,少废话,快躲开,我奉的是总镇……”
张捕头怒笑道:“你别忘了,总镇也得听我们知府衙门的调度。”
那蓝翎武官道:“那我不管,你找我们总镇去,我是个军人,我只听军令。”
张捕头又一个箭步窜到了蓝翎武官的马前,怒笑道:“好嘛,你只管下令放箭就是,只要伤了我们总捕头,我们也豁出去了。”
这很明显,张捕头不惜玩命。
也就是说蓝翎武官只要敢下令,先倒霉的就是他!
蓝翎武官不傻,他自然明白,他自度绝不是这位一天到晚练筋骨,玩兵刃的张捕头的对手,这个眼前亏吃不得。
他心里怯,也为之马上恼羞成怒,脸都白了,厉声说道:“张捕头,你这是……放走了钦犯这罪……”
张捕头冷笑道:“用不着拿这个吓我,大不了我担了。”
蓝翎武官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张捕头道:“错不了的,你放心好了。”
蓝翎武官气得都发了抖,一点头道:“好!让开一条路。”
抬手一挥!
弓箭手垂下了弓,马步军立即往两旁闪去。
张捕头望着李凌风冰冷道:“姓李的,你可以走了,姓张的把命豁出去了,你要是动我们总捕头一根寒毛,姓张的这辈子跟你没完。”
李凌风看这情形就知李海一为人不错,是个铁铮汉子真英雄。他当即说道:“张捕头放心,李凌风不是人间贱丈夫,十丈外我马上放李总捕。”
他大踏步往外行去,从蓝翎武官马旁行过,没看蓝翎武官一眼,他从马步军之中穿过,面不改色。
很快地,他出了十丈外,他扬掌拍活了李海一的穴道,道:“李总捕,我不言谢了。”腾身飞掠而去。
刹时身后喊声震天,马步军追了过来,马比人快,一匹匹的健骑当先冲刺,锐不可当。
但这当儿李凌风已没了影儿,数十名捕快奔过来围住了李海一,张捕头忙道:“大哥,您没事儿吧?”
李海一摇摇头道:“栽了,这一回算是栽了。”
张捕头道:“大哥,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李海一一摆手道:“兄弟,别安慰我了,办正事儿要紧,别让他们抢了先,要让他们抢了先,咱们可就没面子了。”
张捕头道:“您放心,凭他们那几块料还能抢到咱们前头去,就是太阳打西边儿上来我都不信。”
一扬手,大伙儿刚要动,一条黑影飞射而至,直落大伙儿眼前,是个白净俊逸的年轻黑衣人,只见他抱拳欠身道:“宫和见过总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