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那就好,我原本还担心你本来就够生气了,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会给你添堵。”
“哈哈哈,到底是谁受伤过来了啊?”
“巴雷斯。”
“……”
“蕾,蕾雅,你说好不生气的!”
“我没生气啊?”
“你眼睛的颜色都变了,还有耳朵,也冒出来了!”
“我没生气,真的,琳。”
蕾雅深呼吸了一口气,憋回了冒出来的耳朵和尾巴,眯起眼睛压抑了好一会儿情绪后,抬头对着琳吩咐道:“你带着这些孩子们先待在这里,一会儿我可不会保证要发生什么事。”
“哇,蕾雅,蕾雅我做的不好,你可千万别再和巴雷斯闹起来了……”
“好啦,我知道的。”
蕾雅轻轻一跳,跃到了窗户上,堵着门的小修女们虽然都不吱声,乖乖地捂着嘴巴,但撕战力是小孩子的天性,她们真的非常好奇蕾雅姐姐和巴雷斯预备骑士到底谁更强大一点。
在琳脚步轻快地走向了礼拜堂后,小修女们都沉默着围绕到了琳的身边——这是蕾雅教授给孩子们的求人之法,小孩子们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个伸出小手扯住琳的裙子,一双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琳的脸。
原本也不敢放任蕾雅一个人去和巴雷斯会面的琳咬着嘴唇,将手指凑到唇边竖起:“你们可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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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的正确之骑巴雷斯吗?为何会来到我这个兽人兼魔女待的教堂寻求庇护啊?”
蕾雅嚣张地叉着腰,满脸不屑与讥讽地出现在了礼拜堂内。
她抱着肩膀打量着巴雷斯如今的模样,他已经不复当时的神气,整个脑袋都被白色的绷带缠绕起来,从手法来看那缠绕的可以说是相当的糊弄了,伤口根本没有得到足够的保护,也没有在绷带里面放置恢复伤势的药物,甚至就连最基础的止血棉片都没有。鲜血顺着绷带的下沿不停地滴落,边缘地方已经被凝固的血痂染成了黑色。
“哇,好惨呐,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
蕾雅笑嘻嘻地背着手,绕着巴雷斯转了两圈。
手法过于业余了,昨天磕的三个头应该已经造成了脑震荡,眼神涣散不集中,就算是醒过来也应当是半昏迷的状态,大概勉强能够接收外界信息,但不能正常思考吧。
“嘻嘻,要不要干脆放着你就这样死掉呢?反正你这个样子是你自己磕头磕出来的,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啦。”
蕾雅满脸嘲讽地返回礼拜堂,从角落里面抬出来了一个铁皮水桶走到了后院,过了会儿后打好了一桶水,抓着一条白毛巾走了回来。
“喂,说话啊,多求求我嘛。”
“哦,看看你这伤,俊美的骑士要破相了哦。”
“哇,真蠢诶,这绷带不是只会加速你的伤口恶化吗?说不定放着不管就会烧糊涂成白痴了哦。”
“嘻嘻,会不会很痛啊,我该抓一把灰尘撒在你的伤口里让你整张脸都扭曲掉。”
“你的眼珠子还会动哦,一会儿我就把你眼睛抠出来当泡儿踩了。”
“要不要顺势把你的嘴也给缝上呢?”
“哼哼——”
蕾雅冷嘲热讽了半天后,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表情当即耷拉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巴雷斯脑袋上缠绕着的毛巾,扭头往水桶里啐了一口唾沫:“以后每三天来我这里换一次药,现在该死哪儿去就死哪儿去,别搁我们这里恶心人。”
“……”
一直默不作声的巴雷斯抬起了头,他僵硬地抬手揉了揉额头上的毛巾,就看着背对着自己要返回后院的蕾雅,开口叫住了他:“喂,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