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真龙已经被污名化,那诗人已经不再有容身之所。
所有的筹划到此结束,所有的阴谋、故事,也就此作结。
以牺牲一人换掉神之子,够值的了。
只要接下来将自己的意识注入地脉,心满意足,毫无杂念的自己并不会像莉绯女皇那样化作不散的阴魂。
圣人的故事,到这里就应当陨落了。
不过在那之前……
冒牌诗人转过身来,在牺牲自己结束一切之前,她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追随自己而来的女孩儿。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有啊。”
龙朝花轻轻扶着台阶,她环视着久违的皇宫,徒步来到了诗人的身前,伸出双手,就像是要为临行前的丈夫整理衣装的妻子一样,轻轻拍打着那一身由紫金木幻化而成的服装。
“你曾经爱过我吗?”
在爱人临死之际问出这样的问题,饶是冒牌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笑了一声,轻轻回应道:“什么叫曾经啊。”
“思来想去,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是医者与病患,亦或是同病相怜的相舐。前世我曾允你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婚,却也不过是想要报答那段时间你的陪伴罢了,到头来反而空占了你一个妻子的名分。”
“你这是怎么了?”
“前世我未曾被人爱过,自然而然的也不知道爱为何物,该当如何去爱别人。想要找到你,粘着你,渴望索求你的青睐。这般痴着在你眼中算得上爱吗?”
“当然算得上。”
“不,这不算。”
龙朝花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她的目光温柔似水。
“我想把你锁在我身边,占有,不允许你做出任何决断,也不允许你离开。我不在乎你想什么,只在乎你性命无虞便好。这种病态的念头想来还和你有几分相似,可两人相知相恋,不当时这么肤浅的事情才对。”
“这才一段时间不见,怎么你也变成哲学家了?”
“我要休了你,疯郎君。”
龙朝花咧嘴笑了笑,背起双手。
“绝二姓之好,断相思之念,如此一来我便不再用妻子名分拘束你,你死了,我也不用当个望门寡,痴痴地守着你了。”
“……为什么?”
“好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用这具诗人的身体了结一切。”
“不对,不对。”
冒牌的游吟诗人有些困惑。
“你不对劲,你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的。你是在生我的气?”
“我若是生气,就不是这个语气和状态了。”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
冒牌的游吟诗人睁大了眼睛:“我救了你啊,你不认我了?你那么拼命的要找到我,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事到如今,我都要死了,你却和我说这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