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突之间变得心虚的表情,跟此时此刻的科洛如出一辙。
克莱因左看看科洛,又看看杭雁菱,低头问周清影道:“你确定她是东州龙朝的血裔,跟我们西州没什么牵扯?”
周清影点了点头:“我不撒谎的。”
“嗯……”
克莱因挠了挠头,抬头看着杭雁菱:“我听您刚才口口声声的莱因哈特家的荣耀,似乎非常重视这件事,可您刚刚说的那几件事……身为修女的您也没有调查清楚教堂的爆炸案,此时导致索菲亚遇刺的元凶就在您的身后,您也没有让她血债血偿……我知道这么说不太合适,但这是否……”
“有失公允?”
“我,我又不是莱因哈特家的人。”
“那您便没必要因为科洛说了您一句是南州的外人而如此勃然大怒,毕竟他陈述的是事实。”
“我……”
杭雁菱被问的哑口无言,盛怒的表情萎靡了下来,不满地盯着克莱因:“你这头老狐狸……”
“您可能没注意到,刚刚我喊您是称呼的凛夜夫人……那位在东州使团会面时神秘出现在皇宫中的女性,似乎和东州使团的关系颇近,在知道您的本名叫杭雁菱的时候,我猜想这将‘雁菱’倒置过来的‘凛夜’可能也是您的伪装出的假名。”
“……嘁,是又怎样了。”
“没事,这样一来能够解开我的许多疑惑就是了。”
克莱因看了看科洛,又看了看杭雁菱。
“为什么莱因哈特的家传之剑会主动跑到魔女哈露特的手上,为什么蕾雅修女会让索菲亚莫名的感兴趣,为什么你因索菲亚这个认识不到多久的朋友如此上心,为什么你会对科洛如此的生气。”
“……”
“或许在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时间点,您曾经也是莱因哈特家族的一员。您也深知莱因哈特家族的人所坚持的东西,并始终引以为傲。正因如此,您才会对莱因哈特如今的表现甚为不满。”
克莱因歪着头,伸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其实仔细分析一下,不管是哈露特在那场比试中唯独不和多萝西娅对敌也好,还是凛夜夫人唯独对科洛态度有别也好,只要冠以我这个假设,一切就都分析的通了。你一个如此痛恨教廷的人愿意在教堂当上那半年的修女,想来其中也有相当一部分因素是因为莱因哈特家就在这里吧?”
“……”
杭雁菱哑口无言,不爽地别开眼神不和克莱因对视。
而周清影则是一脸困惑地看着克莱因,一脸“这家伙在瞎掰什么”的表情。
只有恶女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我还以为莱因哈特家族的人都是些没脑子的蠢货,没想到里面竟然还算有个带脑子的。”
科洛困惑的走到克莱因跟前,问道:“喂,你什么意思……你说蕾雅修女……和我们莱因哈特家族有关系?”
“杭雁菱也好,蕾雅修女也好,魔女哈露特也好、凛夜夫人也好……这几个人或许和莱因哈特家没什么关系,但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女士。”
克莱因走近了一些,看着杭雁菱直直的问到:“您是否曾经在某个时间段,担当过莱因哈特家族的领袖?”
“——我没有。”
杭雁菱矢口否认,拳头却是攥紧了。
科洛也是被刚刚的石板拍的脑袋晕乎乎的,他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克莱因的肩膀:“她说她没有。”
“她刚刚还让你去死呢,你怎么没去呢?”
克莱因扭头骂了一句科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放尊重点儿吧,眼前这人没准是你们家族哪一代的祖先灵魂转世过来的。”
“啊???”
“不然你以为凭什么一个魔女在听说索菲亚生了病之后,连旁人一句劝说都没有就千里迢迢地跑过来,为什么唯独对你恨铁不成钢?你真以为人家一个南州的千金大小姐,东州的公主会对你们家那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