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确实有少部分邪派通过挖坟掘墓,召唤尸身进行作战的——不过他们都是背在身上,诶,诶?这杭雁菱怎么躺进去了?”
“这让我想起了那些该死的吸血种,恶魔当中的上位者——他们也有着睡在棺材里的习惯,我敢说那肯定很闷。”
“她是阴灵气的修士,既然灵根本源便是充盈着死与破灭,或许她是想要通过睡在棺材里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实力?亦或是用这种方法来抵消小铃铛难以估测的运气影响……?”
“瞧瞧,她甚至用白布单子蒙上了自己的头和脚。老伙计,这是南州什么特别的仪式么?我是说……像刚才失败的那个女孩子一样,诡异而古老的南州传承?”
紫袍老人对杭雁菱特殊的战斗方式也产生了兴趣,忍不住往前倾了一下身子。
校长捏着手指歪着嘴,嘶嘶了老半天:“不对,那小铃铛都掏出唢呐来了……这是要……出殡?”
一声嘹亮的唢呐声响彻云霄。
小铃铛趴在棺材上,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吹,一边哭一边唱词。
待在琳琅书院这半年里她学会的各地丧葬习俗这下子是全都施展出来了。
而杭雁菱躺在原本是用来装诗人尸体的,量身定制的棺材里,蒙着白布单两眼一闭,也不管晦气不晦气,躺下就开始摆烂。
这场荒谬的发丧一直持续到小铃铛吹了半个时辰的唢呐过足了瘾,玩腻了的小朋友肚子骨碌碌叫了起来。
她拍了拍棺材。
“师姐姐,我饿了!”
“哦,走,吃饭去。”
差不多快睡着了的杭雁菱迷迷瞪瞪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拉着小铃铛的手走下了擂台。
在台子上沉默了半天的裁判抬头看了一眼自家校长,校长面色铁青的挥了挥手,示意这场以平局做结。
红染在几分钟后拎着想要趁机开溜的杭雁菱回到了座位上,很快,下一场的比斗开始了。
这一场是李天顺和青班一位刘家子弟的战斗。
这场战斗倒是完全没什么值得说的。
李天顺彬彬有礼,待人宽和,刚拿出一本《圣雁菱纪行精要》打算开始赛场传教,就看见刘家弟子一口唾沫啐在了杭雁菱刚刚睡过,还留在擂台的棺材上。
为这一口唾沫,那位刘家弟子在两炷香之后啐掉了自己满嘴的牙。
要不是裁判拦着,浑身雷霆附体的李天顺巴不得把他的脑袋扯下来嵌在棺材上搞活祭。
胜利以李天顺作结,按照惯例,杭雁菱要去和李天顺打一架。
当然。
李天顺已经不是当初入学大比的李天顺了。
他虔诚的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跪在地上现场恳求杭雁菱签名,在杭雁菱一脸莫名其妙地签完名之后,李天顺众目睽睽之下当场开始了他重要的传教工作。
擂台变成了他一个人的演讲台,杭雁菱就在边上跟个吉祥物一样用“我不是我没有”的表情连连摇头。
观众席上的紫袍老人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舞台的盛况:“有意思,让我想起了教堂的布道,你们南州也有这种活动吗?”
“不是,那是他们东州的习俗。”
脸色难看的校长揉着肚子,这场李天顺能赢是纯纯的爆冷,那刘家弟子也是有病,好端端的啐人家棺材干什么,不然他胜算明明能有个七成。
在杭雁菱忍无可忍的一脚把开始胡说八道的李天顺从台子上踹下去后,下一场比斗又开始了。
就这样接二连三的。
有杭雁菱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加赛环节变成了杭雁菱亲切的慰问会,整个武比的气氛都变得诡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