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付天晴——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是你们那个天使的血亲。”
没有报上东州王爷或是付家家主的身份,付天晴仅以被杭雁菱选中的主角的名义这般说道;“我其实本来应该用这个肉盾挟持你跑到更远的地方的,只是我突然有些好奇——我真的很想要看看,那个教皇选中的后代,和我那野爹亲自选中的我,两者之间到底孰优孰劣。”
说着,付天晴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向着光辉之骑接近。
“你可能有些听不懂我要表达的意思,我呢——想要向你发起决斗。按照你们西州人的规矩,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决高下,决生死。”
弥格莱顿狐疑地看着这个向着自己接近的魔人,只要自己愿意,那现在只要轻轻抬手就足以灭杀这个不断踏入自己攻击范围的魔人。
但他没有动手,因为他实在搞不清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弥格莱顿疑惑,付天晴不疾不徐地前进着:“我其实跟圆桌骑士对战是需要仰仗外力的。不管是漫长的岁月,还是巨额的财富,他们花费漫长时间累积下来的力量没道理被我一个毛头小子短短几个月的作弊就给追平。但是你不一样……你很年轻,跟我年龄甚至差不多。”
“……”
“可你是上三骑,凌驾于这些人,借给我力量的杜特兰、被我打倒的银胄,年轻的你凌驾于他们所有人之上——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是凭什么?”
弥格莱顿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暗伤被刺痛,神色变得阴鹜了起来,他抬起手释放了手掌之中积蓄的圣光,光尘一般的沙子从他的掌心之中飘散出去,化作了一道薄暮的光芒飘向了付天晴。
付天晴继续前进,抬起手来接住了那道薄暮,在指尖和薄暮触碰的一瞬间,光芒在指尖绽放,一根根如同针刺一般的光线透过了付天晴黄金臂铠的保护,直接刺入了他铠甲之下的皮肤,一瞬间便制造出了大量密密麻麻的淤血,并从手掌末端向前方扩散。
“嘶……呼。”
付天晴本人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随手一甩,散掉了手上的光幕,随着他的动作那右手的臂铠也跟着崩解,露出了血淋淋的右手来——而那右手并未按照弥格莱顿预想的那样迅速溃烂脱落,反而伤势在不断地愈合,最终恢复如初。
“看,就好像我用我那野爹留给我的紫叶丸续住了命一样,你也无非是在用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恬不知耻地霸占了所谓上三骑的位置。实际上自己在当上圆桌骑士之前的本事和你如今的地位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吧?”
“恶魔,别想蛊惑我。”
“我再度重申一遍,我向你发起决斗——作为一个二世祖,我不使用银胄作为肉盾,我要挑战的是同样身为二世祖,原原本本的你。丢掉你父亲留给你的恩赐,好好地和我打一场。”
说罢,付天晴的脚步突然加快,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要不要接受挑战随你!”
弥格莱顿错愕了一阵,身体却本能地凝聚出了圣光之剑向着付天晴砍去,付天晴拔刀相抗,自己那把红刀残照在面对这把光之圣剑时,竟像是被热刀子切开的豆腐块一样径直一分两段,而付天晴凭借着自己的战斗经验,侧过身子躲避了刀斩的同时,抬起腿来,利用下肢的铠甲辅助瞬间加速,踢腿在半空速度陡然一变,啪的一声踹在了弥格莱顿的手腕上。
那一脚踹的弥格莱顿手腕发麻,后退了一步。付天晴顺势将手中的断开的残照反手一握,直扑弥格莱顿的面门。
弥格莱顿惊怒之下厉声呵斥一声,周身迸开了纯白色的光芒,一股巨大的排斥力直接将马上要得手的付天晴掀飞到了天上,足足过了两秒才落在百米开外的沙地上,以一个极为狼狈的姿势在地上翻滚了两圈。
“咳,啐!”
吃了满满一嘴沙子,付天晴站了起来,脸上却没有失败的遗憾,反倒是得意洋洋的笑容:“哟,哟,二十多岁的人了,遇到危险的第一个反应还是离不开爸爸的庇护是吧?”
“我没有理由跟你这个恶魔进行决斗!”
弥格莱顿振作精神,信手挥出了一道光之刃,扁平的光刃迅速飞了出去,可就在下一刻,眼前的付天晴忽然虚影一闪,不知为何再度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刚刚用以弹开付天晴的光幕仍然存在于身体周围,只是这一次付天晴竟然已经置身于光幕之内,手中依旧拿着那把刚才理应已经断裂的红刀,抬手嗤啦一刀在弥格莱顿的胸口斩下了一道浅浅的刀痕迹。
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破开光幕的防御的??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视线接受到的光景和脑海内存留的记忆发生了偏差,片刻的失神让弥格莱顿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他的身体再次本能地释放了圣光想要将眼前的魔人弹开,可手掌刚刚抬起之时,那魔人突然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了弥格莱顿的食指。
“噗呲!”
钻心一般的疼痛让弥格莱顿几乎要涌出泪水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恶魔咬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再度被圣光的力量所弹飞。
“呃啊啊啊啊啊!!!!!!!!!!!!”
十指连心的剧痛让弥格莱顿失声惨叫。
而再度从三米的高空被丢到沙地上的付天晴扭头啐出了弥格莱顿的手指——那根手指已经枯萎干瘪的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