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州的那个圣女被放出来了!?”
惊恐的惨叫声在密宗的营地之内爆发了出来。
他们驻扎在三皇子特意给这帮人准备的宅院,自从那日袭击以来,一股阴沉沉的死气和恐惧就笼罩在密宗领地的上空。
毕竟带队的大和尚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
龙卫定然不会给他们讨个说法,而一直以来在京城到处惹事儿,嚣张跋扈惯了的密宗显然也没什么朋友能在这个时候帮衬他们。
此时又听到那个邪门圣女被释放,准备参加后天的宗教之争的事情,密宗剩下的几个喇嘛恨不得一个头两个大。
密宗的圣女坐在陀罗经柱组成的法阵当中,盘腿而坐,额头上的冷汗却显得这位闭目修行的姑娘没那么冷静。
如果那个邪门圣女再找上门来怎么办,当初在琳琅书院就已经接近翻脸了。
现在对方更是肆意大开杀戒,这东州根本就待不下去了。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喇嘛们聚在一起,讨论着之后的对策,可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个招来。
“他妈的,早知道就不应该听那个吟游诗人的蛊惑,来着劳什子西州,现在安身之处没找到,我们快要死绝户在这里了。”
一个喇嘛气的拍了一下大腿,其他几个喇嘛都低下了头,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头都对这趟东州之行各有各的后悔。
可是又能怎样呢?
西州已经没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他们本就是生活在西州和北州交界地带的游僧,北州本就条件严苛,资源不多,对信仰这种东西嗤之以鼻。
而西州的人对信仰的态度则完全不会允许这些异教徒的存在。
在大草原的圣壁被魔法和铁轮踏破后,他们引以为傲的金刚不坏之身根本没办法对抗西州人的大剑和北州人的猎刀。
如今就算狼狈的夹着尾巴回去,之后的生活也不会过的更好。
“唉……如果师兄弟们还活着……我们或许……”
有的喇嘛发出了懦弱的声音。
他们压抑着不敢让自己的示弱声被圣女听到,可任谁都没有主意阻止这份失望的蔓延。
那个自称狈的吟游诗人也好,曾经将他们奉为座上宾,命令他们去干扰道派信仰的三皇子,都对他们弃之不理。
这群蛮横的外来和尚,只不过是当权者和阴谋家的棋子,在失去了被摆弄的价值之后,就丢在这里等死的工具罢了。
他们也是人,活生生的人,想要生存下去的人。
“该死,要不跟他们拼了!!!”
一个暴躁的喇嘛站了起来,攥紧了拳头:“我们得给死去的同胞们复仇!佛可未曾教诲过我们在这里忍气吞声的过日子,当王八是那群道派的清心寡欲,和我们无关!”
“想要怎么拼是你们的事情,但是在那之前……”
一个穿着黑衣,头戴面纱的少女,拖着一大口树藤制成的棺材,缓缓地走进了这所密宗的别院之内。
几个喇嘛因为丧气,并未察觉少女的接近,直到少女将棺材拖到他们跟前,一个个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你是什么人!?”
几个喇嘛护住了圣女休憩的房间,而实力最高的两个真元期的喇嘛则挡在了少女的面前。
黑衣少女微微抬起头来,将面纱撩开了一点。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