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你油腔滑调的样子像个花花公子,没想到你柔声说话的样子更甚,凭着你这张嘴,你肯定骗了不少小姑娘。”
“是啊,凭我这张嘴,混了个孤苦伶仃,悲哀惨死的下场。”
“……我死后,你是怎么结束的?”
“一辈子都在被人追杀,满世界的跑,去过北州,去过西州,去过远南……走到一个地方遇到一处伤心事,最后买了个便宜的山头,被正道的疯狗追杀半生,最后又被自己收养的徒儿下了毒……”
“真惨,你还不如陪我一起死了呢,这样来世你还能做个男人。毕竟我们还没……还没……”
“还没什么?”
“圆……圆f……ang……”
平日里狠辣果决的毒虫红了脸,轻轻的在凛夜胸上捏了一把:“反正现在你长了两坨这个玩意儿,下面那活儿也没了,说什么都晚了。”
“那真对不起哦。”
凛夜苦笑一声,身子轻轻摇晃着,轻声哼起了歌来。
鸣悦楼吹奏的乐曲对此刻的凛夜而言成了没必要的噪音,蔓延出来的树藤轻轻延伸向了包间的帘子,将之拉了上来,隔绝了包间之外的画面。
龙朝花轻轻哼了一声。
“我好心情你来这里看美人,听歌曲,你倒好,拉上帘子美人也不看了,反倒是同我在这里唱起歌来。”
凛夜并未理财,反倒是轻声哼着曲调。
一层一层的树藤随着歌声伸展开来,像是爬山虎一样的布满了包间通往看台的幕布。
在凛夜的口中,轻声的吐着童谣一样的歌词。
“呆婆娘,外面都是雨,出去会淋着,回来,回来,待在我怀里就好~等着吧,等着吧,等到天边的虹光。”
怀中的龙朝花轻轻抽了一下鼻子,笑了笑,跟上了杭雁菱的旋律。
“疯郎君,外面没有米,出去会饿着,过来,过来,跟在我身边就好~拿去吧,拿去吧,拿走我剩的红薯。”
““我们的肚子都很饿,可街头巷尾都是我们的餐桌。我们的身子都很脏,可是我们有山下清清的小河。””
“呆婆娘,呆婆娘,你又呆又傻,吃饭流着哈喇,我得给你擦。”
“疯郎君,疯郎君,你又疯又蠢,睡觉到处打滚,我让你席榻。”
粗糙的,随口编造的,幼稚的歌声。
和外面天下一流歌女自然无法比拟。
可这歌声只属于这被树藤缠绕的小屋内的两人。
凛夜紧紧地搂着自己的疯婆娘,二人一直哼唱到了包间之外的曲子暂时停歇。
“唱了这么久,我的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凛夜睁开眼睛,无奈的笑了笑:“早知道不管我出不出现你都会死,我第一个变会来找你的。我一直觉得的前世是我害死的你……”
“你这脑子不灵光的疯子,即便真是你害死的我,我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怎么会在乎这个。”
龙朝花的声音已经完全变得酥软而微哑,她靠着杭雁菱,睁开眼睛。
“不过也不能只说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没转生怎么办,如果你不记得我了怎么办……要是你这一生过的幸福美满,我还要去找到你,跟你说‘你原先是个乞丐,我们一起去要饭吧’这种话么?呵呵……哪怕是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
“合着你我想到一起去了啊。”
“怎么,不行?”
“行,当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