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匹马惊得在场中乱奔乱蹿,扬起尘土漫天,自然有兵士前来驱赶,可是马匹却似惊得不轻,不但奔跑速度极快,还力气极大,让这些经验丰富的兵士们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套住,却还是不肯安静下来,最后只得用了些药,让马匹睡了过去,才搬弄开。
这一场闹剧前前后后花了半个来时辰,坐在看台上的小皇帝和太后等人都蹙起了眉头,责令内侍下去查明原委,得知是君逸之干的好事,一个个的都面露古怪的表情。
楚王爷虽有五个儿子,可是楚太妃最疼爱就是这个君逸之。小皇帝还年幼,朝中必须有人支持,才能与摄政王抗衡,楚太妃和晋王妃是太后的亲姐姐,这关系上自然就亲近了,可三姐妹到底嫁了人,心思都放在夫家,各有各的算盘,也经不得几番交恶,所以楚太妃的宝贝疙瘩,太后是轻易不会动
对摄政王来说,也是一样,楚王和晋王都是他要拉拢的对象。
而皇帝年幼,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刚才看兵士们围堵那几匹烈马,看得兴兴高采烈,压根不觉得这是什么过错,要真让他来评价,只怕还会封赏君逸之。
所以内侍禀明了原委之后,太后沉吟了一下,便优雅地挥手道:“知道了,退下吧。”
广场重新整饬好后,骑射比赛开始了。
女子们就是比骑马,参加的也不过二十来人,都是武将之后,马匹也是以温驯的母马为主,唯有俞筱晚骑了匹军马,显得格外扎眼。
太后坐在高台之上,就不由得问了一句,“那是谁?”
摄政王妃坐在太后身边,便笑着介绍,“已故的河南都指挥使的千金俞筱晚。”
楚太妃和晋王妃都坐在左近,楚王妃坐在楚太妃身后,这会子忽然插上一句,“那她应当还在孝期啊。”
摄政王妃挑了挑眉,太后的眼光一闪,都不说话。惟芳公主也想参加的,可是太后怎么也不允,这会子只好坐在台上羡慕恨地望着众女,听到楚王妃的话,就皱了眉头道:“皇嫂,是我邀请她来的。”
楚太妃回头看了媳妇一眼,“怎么?你是想说俞丫头不知礼,还是想说长公主不知礼?”
楚王妃的脸一白,以她现在的地位,倒不是怕长公主对她有意见,而是觉得婆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讽刺她,让她下不了台,就忍不住厌恶地盯了台下一眼。
赛马比较已然开始,少女们扬鞭挥刺,驾驭着马儿快跑。惟芳长公主哪里还坐得住,跑到栏杆边为俞筱晚呐喊助威。太后忍不住扶额,“快回来,哪有点女孩儿家的样子。”
场地建在半山腰,跑马比赛的路程是冲下山脚,再绕回到广场。看台的地势很高,虽然有些地段会被树林掩映,但基本可以看到全程。
众人都翘首张望着。女子们的骑术相对要差得多,比赛没有男子的精彩,多数男子只是当看戏一般。
忽然,一匹赛马立起前蹄长嘶了一声,跟着就疾风一般地冲了出去。看台上的人都是一惊,太后忙道:“快让御林军去截住,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比赛的队伍被冲乱了,好些人被那匹惊马撞了一下,不得不退出了比赛。俞筱晚凭着精湛的骑术躲过一劫,最先冲过终点,回到了广场。
太后立即让她上看台来问话。
俞筱晚理了理衣裳和髻,跟着内侍上了看台,跪下回话,“惊了马的似乎是静雯郡主,御林军已经去拦截了,将军们让臣女们不要跟过去,所以臣女不知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惟芳长公主立即道:“是啊是啊,晚儿怎么会知道呢。”
太后仔细打量了俞筱晚几眼,心中暗暗赞赏,这丫头生得真是俊,气度也沉稳,见着了哀家恭敬有礼却又不卑不亢,很是难得。微微一叹,“起来吧。”又商量似的和摄政王道:“本来拔得头筹应当要赏赐的,可是俞姑娘还在孝期,这赏赐就先存下来,日后再赏。王爷觉得这样如何?”
摄政王恭敬地道:“母后所言极是,就按您的意思。”
太后便打发了俞筱晚下去。惟芳公主也悄悄跟了下来,拉着她到看台下。看台是用木料抬出手高台,台下是空的,用木板和围幔隔出了好些小屋子,分了男女,供选手们休息。惟芳和俞筱晚挑了一个小隔间里坐着,抱歉地道:“你放心,这赏赐我给你记着,总要赏给你的。”
俞筱晚倒不在意什么赏赐,她在意的是太后的态度,蹙眉问,“太后怎么知道我在孝期的?”
惟芳长公主告诉了她原委,不屑地哼道:“有些人就是这么假么假式的,好象只有她地得个高贵识礼的人似的。”
原来是楚王妃,他的母妃……俞筱晚的眸光一黯,惟芳忙小声地问她,“你怎么了?”
“嗤。”君逸之不知何时跟了进来,不屑地看着惟芳长公主道:“又不是她的马惊了,她会怎么样?”
惟芳长公主见是他,就鬼鬼地一笑,“我是怕晚儿害怕嘛。呃,好象是母后在叫我,我先回去一下,晚儿你在这等我。……逸之帮我陪陪晚儿。”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留下俞筱晚和君逸之孤男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