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此事的后果定为了“会动摇朝堂对花州官场的信心”,则章淳等州官都会不安,这样的话,便能分化李白龙的爪牙!
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施大人居然还在全力斡旋!
这人能处!
此时便听李白龙怒道:“漕帮藐视皇权,聚众欺压本官,甚至意图行凶,这些事情,知府大人都看在眼里,难道不应该管吗?遇事推塞,说什么害怕朝堂诸公轻视……施大人只想着自己啊!”
知府哼了一声:“此事有何因果,大人自己清楚!本府所执掌的,是天子赋予的公器,不是你党同伐异的工具!”
他不等李白龙反驳,拂袖道:“总之这事儿,府衙不敢管!”
李白龙大怒道:“尸位素餐之辈!府衙不管,我们同文局自己管!”
“那就同文局自己担着好了!”
知府大人冷笑道:“反正贵衙门职权惊人,甚至有审理判案之权,马堂主的案子发生在同文局内,按照规矩,就请你们自行管制吧!素闻李大人作风大胆,敢为人先,若不怕漕帮怪责,想怎么判便怎么判吧!”
这几下兔起鹘落,局势瞬变。
马伏龙先是惊惧,而后却松了口气。
这事儿变成了同文局私审,便有在程序上被否决的可能!
虽说也落在了狗嘴里……
可两害相权取其轻。
施大人尽力了!
他望向知府,露出感激之色,知府也投以善意的目光,向他微微点头。
——这人确实能处!
马堂主心中微动,只觉得可以跟施大人进一步接触一下,不过狗官的冷笑声传入耳中,让他重新明白了眼下的处境。
“既如此,这事儿同文局就自己管了。”
李知事说道:“不过此人在本衙二堂里口出粗鄙之语,试图以武力威逼胁迫本官,几位大人都听得分明,可在证供上画押作证。”
他还没等知府说话,便威胁道:“知府大人若不画押,其他大人也会画押的,只是那时,本官会在证供上写,知府大人明明听满全场,却不肯在供述上画押佐证,似有同情漕帮、为其开脱之嫌。”
施大人面露怒色,啐道:“李知事当真无耻。”
李白龙欣然道:“得尸位素餐之官如此辱骂,胜过万句褒言。”
其他几位官员各自打圆场相劝。
他们最终都在证供上签了字,以示人证。
这样一来,就从程序上定了调。
至少在花州层面上,确认了同文局对漕帮的执法权。
这个“成例”会在以后起到什么示范作用,却要看这回交锋的胜负了。
马伏龙被押入了两限房,照例磨掉了内炁,防止两限人员自残自尽。
马堂主此刻已较为冷静,环视执行人员,阴恻恻威胁道:“我是漕帮堂主,你们奉李白龙之命,得罪了六大派,有没有想到后果?”
正在运功消磨其内炁的人头也不抬,淡淡道:“禀告这位六大派的贵人爷台,小的在六年前劫过灵御派的武飨大仓,早在劳改营里进修过了,现而今做梦都怕的事情,唯有做不好知事的委派、被遣返回苦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