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容凐忽然开口,让黎池清一顿。
他似乎很不想告诉他她的身份。
容凐见此,也没多说,而是抬脚就往前走去。
黎晚余光瞥见那个身着锦衣的男子正在往这边走来,当下鼻端一酸,一双大眼便氤氲起了水汽,眼泪欲落未落的模样,更是令人怜惜。
而后,一双云纹靴停滞在她面前。
该伸手拉她起来了吧。
黎晚算的清楚,眼下的情形,怕是没有几个男子会不伸手的。
正在想着,忽觉有一只手向她伸来,她自然地就抬手要放上去,谁知那只手却绕过了她的手,直接落在了她眼角处。
“擦一擦吧。”
她手僵在那里,就听到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而后,抬首,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他嘴角欲笑不笑看她。
“妆面,都花了。”
黎晚怔了怔,对上眼前的男子,刚要开口,忽然听到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黎晚。”
冰冷不带温度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疾步走来的黑衣男子。
黎池清的眼中虽不像其他人一样将对她的厌恶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显然,他也没想过要给她一个好脸色。
他自高而下地睨视着她,冷冷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晚那还没有说出的话就这么梗在喉间,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她余光小小地瞟了一眼那个面容清俊的陌生男子,而后小声地抽抽鼻子,柔声道:“我,我并非有意的……是,听闻府中有贵客到来,这才……”
回答她的是黎池清一声冷笑。
“是否有贵客临府,与你何干?”
话语中的讽意太过明显。
“我……”
黎晚委屈地抿嘴,而后又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那个陌生男子。
黎池清如何能看不出她的那点小心思,当即眉头一皱,正想对容凐说些什么,便听他轻呵一声。
黎池清下意识想称呼他殿下,可是转眼看到黎晚,又压了下来,心道以她傍高踩低的心性,若是知道容凐的身份,怕是会惹出不少麻烦事。
于是他临时改了口。
“您,因何发笑?”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时间不早了,他该回去了。
但显然容凐现在一脸兴味,还不想走的样子,他担心他也会被黎晚迷惑住,被蒙骗到,毕竟以黎晚的手段,要是真的想费心力勾住一个男人,只怕也不是难事。
容凐看了他一眼,对他眼中那不时流露出的欲说不说的情绪,只当没有看见。
他将眼神投到还跌坐在地上的黎晚身上,淡淡地开了口:“你坐在地上
不凉吗?”
……
这会儿正值入秋,虽说天气还没有那么冷,可这青石地板到底是冰凉的,也是难为她一个“弱女子”穿着单薄的衣裙就在地上坐那么久。
这话一问,别说黎晚愣住,就是黎池清也是一愣。
二人虽然都没开口,可那表情都在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说好的不一样啊?
黎池清不是没有见过黎晚的手段,虽说她能接触的的男子不过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但她若是真想要俘获一个人,那法子可真是一个接一个。
黎晚这边也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