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罂粟,一开始刚接触时,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时间长了,突然离开,她却发现自己早已对其形成依赖,戒也戒不掉了。
所以,这便是他给她的惩罚。
一个由时间来判定做出的惩罚。
而如今,她心甘情愿地来向他俯首,她认输,她不想再被那样对待了。
他说得对。
她的确是自私的。
她想要独占他,便是放低一切,打自己的脸,也想占着他。
她从未想过要把他当做备胎。
她一直都能够分得清楚,陈遇就是陈遇,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
所以,在她不顾一切地找过来之后,看到的却是他平淡如常的模样。
她承认,到现在,她才是真的慌了。
很怕,他再也不会回头,就这么放下她了。
她后悔了。
她那样用力地抱着他,纤细的手臂却箍的他的腰有些生疼。
陈遇任她抱着,手指轻抚她耳边的碎发。
“你还真是……”
“让我放不下。”
任罢,自私也罢。
他全都宠着,也无妨。
“苏芥,你不能悔了。”
“若然这次……我便会彻底放开你了。”
他没说清楚的话让她惊慌不已,抱住他的双臂越发用力。
“不要放开我。”
“永远也不要放开我,求你……”
没有尊严也好,不要脸面也罢。
她只知道,她绝不容许他放开她,绝对不要。
而回答她的,是他低而轻缓的笑。
“骗你的。”
“便是你再狠心,我也绝对不放开,除非,你不要我了。”
承诺,似乎并没有那么难。
他说得很容易。
但他却不知道,他为了这一刻,做了多久的努力。
一如那年夏日,那个小小少年,对着熟睡的少女许下心愿。
他对她从来不是势在必得,只是献出了那一刻心
,仅此而已。
开春后,皇帝的病更重了些。
何贵妃前脚刚从建章宫里头出来,便让早就在一旁候着的宫人拿着熏香将全身上下都熏了一遍,直到那股子难闻的药味散的差不多了,她才算是柔下了眉眼。
“娘娘,谢厂公先前去了昭阳宫。”
何贵妃刚刚接过宫人备好的暖手炉,闻言烟波一转,喜色立时染上眉梢:“他何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