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日的伴读,早有宫人为她收拾好了包袱,离开时已过酉时,天边夜幕徐徐降临,晚霞逐渐散去,天将入夜。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宁蓁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
相国府,偏院一侧。
外面是吵闹的声响,屋内却是一派静谧祥和。
夜将至,相国府内众人皆难入眠。
“谭子卿,你出来,今日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平日极少有人人踏足的小院内站满了人,整个相国府的家丁都聚集在此,甚至还有一列队身穿盔甲的士兵,他们手中皆拿着火把和武器,似乎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为首的三人正是相国府的三位老爷。
片刻后,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着青衣,墨发倾泻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谭子卿目光平静地看向满院一众,忽而扬起唇角。
“这么晚大家不回去好生休息,却到我这里所为何事?”
他仍旧那样淡若泰然的模样,一点也没有为眼前形势所吓,说话时那种视一切都如玩闹的神情实在太令人气恼。
宁怀义首当其冲站出来道:“姓谭的,别以为你装傻就能躲过去,难不成你真以为你暗中做下的那些事无人知晓,一切都是天衣无缝吗?我告诉你,就算官府无从查证,可我今日依旧要让你认罪伏法,众目睽睽,我看你还如何逃。”
似是为了配合他的话语,四下士兵齐齐喝声,响彻整个小院。
倒是弄了很大的阵仗啊。
“私自调用兵队,为了抓住我,二爷倒是不惜担负这样大的罪名,真叫我受宠若惊呢。”
闻言宁怀义冷哼道:“在场都是我的亲信,无人会将今夜之事说出去,与其替我担心,倒不如替你自己多想想,要怎么活命吧。”
谭子卿嘴角噙笑,悠悠然道:“我不是与二爷说过,若是离开,就不要再回来了吗。”
说罢轻轻摇首:“看来二爷还是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所以……
就算出了何事,也怪不得他了。
“真是笑话,我为何要听信你的话,回不回来又与你何干。”宁怀义怒目愤然道。
宁怀礼看了二弟一眼,方一脸深沉地看向谭子卿。
似乎酝酿了很久,才沉声开口道:“自先生入府,府中上下对先生一律以礼相待,从未亏待过半分,家父也对先生十分敬重……”
“可先生实在太令人失望,所作所为都让我们兄弟寒心。”
“家父病重前见的最后一人就是先生,先生敢说他的病与你无关?闻名天下妙手回春的谭神医居然在面对家父的病时会束手无策,先生要说谎也未免太过敷衍,你当真以为我们三兄弟如此好骗?”
见他似真的痛心疾首的模样,谭子卿只是轻哂。
“家父的事先不与你算,今日来是另有一事,此事我等已经暗中调查许久,如今已是确信与你脱不了干系,所以就算你不
认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必须得令我们信服,不然今日怕是难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