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厮太过奸猾,实在不行,老子调兵将他抓起来关在地牢中,看他还如何逞能。”
闻言,宁怀礼只是摇首:“不行,我们相国府如今已是水深火热,若再多一项私自关押的罪名可是不好圣上解释,毕竟,他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
谭子卿的背后水有多深,谁也不知道,甚至他曾动用许多关系也没能查到他的背景和来历,这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难以捉摸。
更何况,他本人似乎也武功高深,不然怎么连他二弟都在他那里吃亏。
“好在圣上给了一年之期让我们缓和,父亲的事急不得,若是实在不行,就只有……”
兄弟三人目光相对,互相了然。
靠山不可能永远只是那一座,人活于世自然还是要多些门路。
他们相国府不会就这么沉寂下去,就算没了老头子,他们也会开辟一条新道路。
皇帝不是还没选定太子吗。
宁怀礼目光一沉,幽幽笑了起来。
——
这日,正好十日时间已到,宁蓁该入宫了。
宫里派来接她的轿子傍晚才到,按礼,她应当这会儿入宫,次日再去给贵妃请安,然后再去见她要伴读的六公主。
她走的时候,依然是静悄悄的,府中现在因为老太爷出了事,整个气氛都很沉闷,便是她私自找了外祖母决定要入宫的事情,她父亲也未曾责怪过她,若要放在以往定是要给她苦头吃的。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谭子卿居然来送她。
给了银子,让宫里来接她的人稍等一会儿,她才有空隙跟他说会儿话。
这情形似乎有些陌生,她与他相处这些回,却好似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他看着她,眼眸中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有些尴尬,不知要如何与他对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应该有此一举。
“先生怎知我今日离府?”她要入宫的事情并未大肆外传,所以按理他不该知道才是。
谭子卿薄唇微漾,语如轻絮:“我听来的。”
宁蓁不解:“先生是听谁说的?”
“风。”
“诶?”宁蓁凝眸,更为疑惑。
谭子卿只是笑道:“是风告诉我的。”
“它叫我来送你。”
于是他就出现在这里。
宁蓁只当他在说笑,讪笑道:“先生真是有趣。”
却不想拆他的台了。
他所说的她自然无法理解,但他也不恼,低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她。
“这是……”
“拿着吧,静心安神的。”
宁蓁被迫接过,有些无措道:“可是前不久先生送来的药丸还未吃完……”
“这个不一样,你只需将它时刻带在身上,晚上睡觉时也放在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