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告诉了我。”
陆长歌扬起了手中的残破符纸。
为何有恃无恐?
那是因为从常习羽出现异常之后,他自知难以扭转局势,便直接通过符纸和陆博康取得了联系。
而刚才那些话,也是陆博康告诉他的信息。
想到这里,陆长歌眼神微动,再度补充道:“它还告诉我,每一代忘却之人皆是内心至纯至善之辈。”
的确如此。
就像是一种难以理解的诡异诅咒般,如果上一代忘却之人身死,忘却的力量则会自行离体而出,附着在下一个人身上。至此,痛苦也会随之转移到下一任忘却之人身上,悲剧便会再度延续。
然而,他却并没有轻易选择就此解脱,而是独自背负着这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折磨度过了无数年。
“至纯至善?”
从陆长歌口中听到这个词语,忘却之人竟是惨笑了几声,“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的笑话。”
无论初心究竟如何善良,他那满腔的热血都早已经被时间埋藏遗忘。
当初心灰意冷之时,他终于决意离开外界,在虚空之中游荡,意图躲藏在一片封锁空间内了此余生,却不曾想因此误入了赤阳宗内,忘却道则自行扩散,竟是将那些赤阳宗弟子尽数影响在内,摧毁了他们那早已变得脆弱不堪的神智。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通过秘术将其消散的记忆汇成一片铭文之海,试图延缓些许记忆消散的速度。
可惜的是,忘却的力量难以逆转,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庞大的铭文之海也开始逐渐缩小,越来越多的记忆彻底散去,不复存在。
自那以后,他彻底心死,从此再也未曾走出过这座大殿。
“我不在乎是不是笑话。”
凝视着怀中的常习羽,陆长歌轻声开口道:“我只需要”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常习羽便已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呜!”
然而,下一瞬,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习羽!”
见此情形,陆长歌低喝一声,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
“陆陆长歌?”
磅礴的守护道则在体内流转,常习羽脸上痛苦之色稍缓,眼角却是不自觉的留下了两行清泪。
“欸诶?”
为什么会哭?
不论她如何擦去眼角泪痕,那泪水仿佛流不尽一般自她眼眶里涌出,直至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什么而哭,唯一能做到的,只有默然地抱住眼前的男人。
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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