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她都是背着陈先的,倚仗着陈先将她护在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而已。
却不知高高在上的路知遥,早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讥讽的看了她一眼,便转开目光看向陈可知,神色清冷的问道。
“你若是替父受刑,那便不是二十板,而是四十大板了,你可想好了?”
大周朝固有的规矩,若是有人犯了事,至亲之人可以代罚,但这刑罚必须翻倍。
这也是为什么陈先一开始要替罗氏受刑,路知遥便要他受二十杖的原因。
如今,陈可知要替陈先,自然是要在他原有的刑罚上再翻一倍。
而陈可知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莫说四十大板了,便是十板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了。
除非路知遥手下留情。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路知遥再次与陈可知确认,然他的回答依旧。
“学生愿意。”
陈可知那点小心思,他何尝不明白,不过是早算计好了,他已是秀才之身,路知遥轻易不会对他动刑。
而他多少也听说过路知遥和苏染的关系,若遥言非虚,便是他坚持,路知遥真正想打的还是他渣爹。
那么他只要适时的表现出自己的孝心,不仅能赢得他爹的心,还能败坏他那恶毒的新后娘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而事情也果然如他所料一般发展。
只见路知遥在问过陈可知后,又将目光转向陈先。
只见路知遥似笑非笑,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陈校尉你怎么说?”
陈先眼中明显闪过纠结。
他也不是蠢人,有人愿意替他挨板子,他自然是高兴的。
可关键是儿子年岁太小,根本受不了这四十大板。
他有心装聋作哑,心知陈可知身为秀才,路知遥总不敢当堂打死他不是?
只要人还剩一口气,凭他现在的身家,大可以替他寻个好大夫,仔细调养个一年半载,也就能养回来了。
看着陈先半天不说话,似是默认了陈可知替他受罚的意思。
他这主意打的不错,但围观的百姓顿时不干了。
当即便有人叫嚣出来。
“大人不能打陈秀才,他才是受害的人,要打也是打他那亲爹、后娘,不能打陈秀才啊。”
“就是啊,哪有案子审来审去,做了坏事的人没有受到惩罚,反倒是被害的人要挨板子的。”
“大人,依我们看,还是不要让人替罚了,就打罗氏那个恶女人好了。
不就是亲爹当了个官嘛,就不把咱们老百姓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