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儿惯坏了的胃口收不回来,这可怎生是好?
不管这父子两人再不舍,初八那天,九爷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带着一众人马和礼物来府里下聘了。
初八是个好日子,京城几乎所有的商铺都在这一天开门纳客,鞭炮声从天不亮就开始此起彼伏的燃放,空气中烟火的味道一直绵延出京城。路上的人便也多起来,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
出门的人图的不止是店铺开业的热闹,而最重要的是都涌在去太儒府的必经路段上看九爷下聘的宏伟壮观队伍。
九爷这次没有坐车,而是一身浅黄色锦袍,威严霸气的骑在雪白的马上,精致完美的容颜第一次这般显眼的暴露在寻常百姓前,众人几乎要震撼惊艳的傻掉了。
沉默陶醉半响,才喃喃的纷纷感叹,九爷第一美男子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那位纪家小姐真是个有福气的啊!先不管人家的地位财富,只这俊美无双的长相,那就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了。
看众里,女子们的感叹尤为强烈,望着那高高在上的背影离去,任由芳心凌乱了。
夜白跟在身侧,面部表情十分忍耐,别人或许不知道,九爷为何一改往日出门的神秘低调,而如此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不再忌讳自己被被那些寻常百姓的眼神亵渎,他确实明白的,主子这是为了穆公子吧?给穆公子长脸呢!让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羡慕穆公子嫁了个如此人中龙凤的夫君,九爷真是……这是自恋呢还是自恋呢!
其实,就是九爷不出来显身,只身后那一溜的聘礼也够给穆公子长脸的了,不是他说啊!全天下也没有主子这么*的下聘的了,那银子跟不花钱似的,这是要让别人多么羡慕嫉妒恨啊!
一众围观的人看了那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下聘队伍,已经不是单纯的羡慕嫉妒恨了,而是深深的震撼惊异,不敢置信,一般人家下个聘礼无非就是那几样,凑个吉利数字就行,讲究些的人家多一点可也就是六十抬左右,京城里的名门世家,一般在一百抬,有的殷实的家里或是爱面子的也有加到一百二十抬或是一百六十抬,皇子们下聘礼则在一百八十抬,年前几位皇子都是一百八十抬的聘礼,大皇子娶的是侧妃,当时只有一百二十抬,可此刻,绵延的那大红色的一路箱子……众人一个个的数着,眼睛都瞪的大大的,唯恐少数了一个,一,二,三,十,二十,五十,一百,一百五,二百,二百六,三百六,最后一个抬箱子的人过去后,人们的嘴巴还闭不上,三百六啊!整整三百六十抬聘礼,比其他皇子整整多出去一辈!
且看那轿夫们抬起来沉甸甸的模样,里面的东西必然很有分量,而两边都是清一色的御林军亲自护送,那东西也定然很贵重,还有青龙卫也出马了,哎呀呀,这是要怎么个浩大阵仗?
虽说,男方家下的聘礼,多半都在大婚时,再随着女方的嫁妆一起抬回去,可是那也得有那个经济实力置办出这些东西来充门面啊!这三百六十抬的东西得需要多少钱啊!一时,又想起,年前那几位皇子大婚时,人家出手送的贺礼来,顿时都啧啧的说不出话来了。
土豪,有钱,就是任性。
太儒府今日也粉刷一新,早早的开门迎接贵客,穆青穿了一身稍微喜庆一点的淡粉色宫裙,头发也挽的精致,整个人都看上去娇媚不少,小白姑娘和苏子韵都过府来找她玩,说是沾沾喜气,陪着她说些打趣的话,穆青嘴巴上也不是个吃亏的,调侃着那两位姑娘,小白一来,纪清宜就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走了,说是去前厅看看九爷来了没有,那逃走的模样怎么看都是难为情的节奏,小白就脸红了,一双美目盈盈都是春水,穆青就笑着起哄,喊她嫂嫂,小白不依的挠她的痒,两人闹的嘻嘻哈哈的,毫不欢喜。
苏子韵身子早已好了很多,被八爷整日里当太后似的伺候着,就差没变成胖子了,可是她的性子沉静些,坐在边上只是开心的笑,想着那人天天的问着她什么时候补办大婚,俏脸也是羞红的。
一时,房间里,三个妙龄女子都是红霞满面,心神欢喜。
☆、二更送到 给他做件衣服
九爷来下聘,礼节规矩都是按照程序一板一眼的来的,那么一个肆意嚣张,最是桀骜不逊的人忽然一下子规规矩矩的了,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又让人忍不住动容,能为了一个人而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棱角和脾性,那必然是对那人上了很深很深地位心思,不然谁愿意委屈自己?
纪兰良父子就神情欣慰,那嘴角也一直笑的很不拢,只除了当一抬抬的聘礼流水似的往院子里放,还有内务府的太监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在抑扬顿挫的宣读礼单,纪兰良脸色呆了呆,知道这臭小子有钱,可这也太败家了吧?
纪清宜即为自己的妹妹高兴,又忍不住头痛,让九爷这么惊天动地的下一次聘礼,以后谁家过聘,哪怕再举家相送,人家女方也未必会觉得你有心了,唉!他还没有大婚好不?
一起跟着来凑热闹的八爷和苏子涵也是看的不住砸舌,哎吆喂,这还让其他男子活不?他们都还没有下聘啊?尤其是八爷,他可是皇子里最穷的那一个,一百八十抬他都得紧紧裤腰带,这三百六还得勒紧脖子啊?于是,有了心理压力的八爷就期期艾艾的对着苏子涵道,“大舅兄啊!我看我们还是换亲好了,谁也不送谁聘礼如何?或者你家那一百八加上我的一百八,咱们合伙凑个三百六?我先用了,你再用?至少撑门面不是,不然就得被老九逼的上梁山打劫了。”
苏子涵听的一头黑线,当这是卖东西吗?还组团赚脸面?再说了,羽落公主是良妃娘娘的女儿,不是你家亲妹子,那换亲一说根本就不成立好不?再说了,就算成立,堂堂一国皇子和一品大臣家结亲还得用互免聘礼这一条路,那得多寒碜啊?他也甭在京城做人了。
苏子涵不理会他,耳朵里听着那太监还在念着长长的礼单,去找纪清宜了,纪清宜可是太儒之子,太儒向来廉洁清寒,据说这房子都是九爷出钱给装修的,想必也不会有太多的存款,将来清宜大婚时,那聘礼应该不会很厚重了,有了人家这样一铺垫,他再大婚,应该就不会很丢份子了吧?
他之心中所想,也是八爷心中所计划的,于是两人进了正厅,都不看春风得意的九爷,而是盯紧了纪清宜公子,都一致决定下聘的日子一定在他之后,搞得纪清宜忽然觉得脊背发寒,好像被人算计了一样。
八爷还一再忍不住的跟纪兰良打听,人家儿子什么时候去于太师府上下聘,需不需要他帮忙之类的,整的纪兰良也暗暗不解,今天是九爷下聘的大好日子,这位爷总是这么喧宾夺主的说自己儿子真的好么?
奈何八爷毫无所觉,问的是热情似火,让一旁的苏子涵坐立不安,羞愧满面,咱用的着这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
九爷一边闲闲的喝茶,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瞬间便懂了,于是在八爷听闻人家有可能在女儿出嫁后会尽快去提亲终于松了一口气时,九爷忽然道,“你最好赶在正月十六以前就大婚,不然等爷大婚了,估计你会更受伤。”
八爷放松下来的脸瞬间又纠结起来,声音哀怨,“九弟,不带你这样毁灭人家自尊的。”
九爷轻哼了一声,“你也可以!苏小姐可是在后院呢!”
闻言,八爷神情更见紧张哀怨,“那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哎呀呀,这可怎生是好?”
八爷就看苏子涵,苏子涵无言望天,他有什么办法,他家也是要收聘礼的,满朝文武都关注着呢!
八爷就看纪清宜,纪清宜更没招数,他在想着聘礼里放书画会不会显得太轻了?
八爷最后把头转向九爷,“九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那个什么,九弟先帮衬为兄一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