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谆谆的任务卡下来时,它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她也活不了多久就会死。
如今细细想来,系统局派发给黎谆谆的任务根本就不正常。
当然也不排除系统局是故意为之,毕竟黎谆谆已经完成了九个世界的任务,且一路累积赢得高额的赏金,她要是再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可以带着高额赏金回到现代去。
但如果她任务失败了,不光会丢了性命,前期积攒的金币也会被自动充公系统局。
这样说起来,也难怪系统局会派发它这个鸡肋的金手指系统绑定黎谆谆,怕就是想给她增加任务难度,阻拦她顺利完成任务。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26显得有些沮丧。要不是它这个废物系统的存在,黎谆谆定是早就完成任务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胡思乱想什么?”黎谆谆察觉到它的情绪,笑了一声,“前任祭天,法力无边。”
虽然一句‘法力无边’让26多云转晴,它还是忍不住揉了揉眼底的泪:“谆谆……你的冷笑话真冷。”
黎谆谆笑而不语。
她一开始到处搜集冷笑话,只不过是因为看见南宫导总是板着一张脸不爱笑。少年的他面容冷峻,身形清瘦而挺拔,眉眼中写满了不符年龄的低沉。
她想逗他笑一笑,但他听到冷笑话向来是毫无反应,大抵还是她的冷笑话太冷了。
班十七和王徽音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明明班十七喝的酒比王徽音多多了,可王徽音却一身酒气,脸上也全是在桌子上趴着睡觉时压出的褶子。
“你们要去参加宗门大比吗?”王徽音看起来有些兴奋,“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自从进过君怀的幻境中,知晓了一些有关鹿鸣山的过往后,王徽音便不准备再挤破脑袋往鹿鸣山里钻了。
谁知那些事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她岂不是也成了鹿鸣山掌门的帮凶?
“当然可以。”黎谆谆应允下来,她看向张淮之,“淮之哥哥,你受了伤,若是身体不适还是留在家中休养为好。”
说罢,她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还有我表哥在。”
这话完全是欲擒故纵,今日谁都可以不去,唯独张淮之一定得去参加宗门大比。
若不然,他怎么才能提升修为,怎么才能将元神突破到大乘期去?
黎谆谆将分寸把握的极好,她只引导张淮之去参加宗门大比,却不会显露出自己的想法。
倘若黎谆谆只说前一句话,张淮之或许还会留在家中休息,但她又紧接着道了一句“还有我表哥在”,此言一出,不管张淮之身体适不适,他都一定要去了。
总不能明知道南宫导对她有意,还将自己的新婚妻子拱手送入狼口。
果不其然,张淮之道:“谆谆,我身子无碍。”
班十七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环抱双臂,视线在南宫导和张淮之两人间徘徊着,笑吟吟道:“既然已经成亲了,怎么还这般生分,叫什么‘淮之哥哥’‘谆谆’的?”
他顿了顿,看向黎谆谆:“还不改口唤一声夫君?”
她几乎没怎么犹豫,绞了绞手,假装了一下羞涩,便痛快地喊出了口:“夫君。”
大抵是周旁的人太多了,张淮之红了红脸,抿着唇:“……夫人。”
此时此刻院子里的气氛和谐又温馨——如果忽略掉南宫导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
他的嗓音比脸色更冷:“还走不走?”
“走。”黎谆谆叫来了蛊雕。
她还没上去,南宫导已是自顾自地坐上了蛊雕背上。黎谆谆挑了挑眉:“表哥,你不是会御剑?”
他声音没有起伏:“不会。”顿了一下:“或者,你想让我炸了鹿鸣山?”
此言一出,黎谆谆便想起上次下山救人的时候。
南宫导御剑飞行却控制不住脚下的剑,差点撞上落叶松上尖利的松针,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在将将撞上前,那生长了上万年的落叶松蓦地轰然倒塌。
事后她询问起他来,南宫导只是说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一抬手树就炸了。
按照他这个狂野派的御剑法子,若是再不小心炸了什么地方,也是说不准的。
黎谆谆没再多说,看向班十七:“十七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