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这么说你原谅我了?快,好好补身体,姐姐盼着你好。”
这汤熬得极浓,喝的人黏腻,宋微尘并不喜,她伸手一拦,
“咱可说好了啊,再喝了这碗你就走,别跟我玩三碗不过岗的把戏,长公主是不是大老虎另说,但我肯定不是武松。”
“好好好,桑濮妹妹惯会说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话,我看你喝了就走。”
……
终于,阮绵绵端着锅出了门,临到门口,宋微尘想起一事,叫住了她。
“贵人,草芥的命也是命。我那日迎驾时看见你的贴身丫鬟身体似乎不太好,贵人与其来我这里虚耗光阴,不如多少关心一下身边人。”
阮绵绵一愣,似乎对她的话反应了半响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谁。
“哦,你说杜鹃啊?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昨夜不知道怎么就抽过去了,已经送去医馆了。一个无关之人,妹妹你就别操心了,尽快养好身体才是。”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倒留得宋微尘坐在原处愣神,她想着今天让谷雨去看看杜鹃,带点滋补之物过去,毕竟昨夜她们曾一起在阮绵绵的房间“共患难”。
司尘府医馆病房。
药香靡靡,炭炉上的陶罐滋滋冒着热气,一个守药的医馆小厮见药已熬好,便拿纱布裹着陶罐把手,将药汤小心翼翼倒进陶碗里。
药烫得很,小厮拿布垫着碗壁将其端到杜鹃床头案几,趁着凉药的当儿,他出了病房去给她准备治疗手上多处伤口的外用药,病房内便只剩下昏迷不醒的杜鹃。
突然,那碗置于床头案几上的药里落进了两滴红色的东西,原本已经渐渐凉下来的汤药瞬间翻滚如沸——不知何时,房梁上垂下一根细如蛛丝的东西,那两滴红色的液体正是顺着这蛛丝入碗。
不过须臾,那碗汤药复归平静,蛛丝也消失不见,一切似乎从未发生。
只有从窗口照进来的一束阳光,正好打在那碗汤药之上,细看之下,氤氲而起的烟气里有一丝淡淡的血红。
四周安静的不正常。
杜鹃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静静看着头顶的屋梁。
“主子他……”
守卫面露难色,
“主子已经许久未归。”
“他上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上次?”
守卫想了想,“回小主子,主子上次在府时您也在。那一日,沧月大人清晨送您去的司尘府,之后便再也没回来。”
一句话让宋微尘彻底蔫了,看来自己在水街看见的人确实不是他。
“若沧月回来了,请他务必去司尘府见我一面。”
她不甘心的叮嘱着。
“是,小主子!属下谨记!”
……
一直到墨汀风已经带着宋微尘飞离沧月府上空变成一个小点儿,门口的守卫仍在躬身低头行礼——不知何时,府门开了一条缝,一双好看的眼睛藏在云母鸟喙面具后面,盯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沉默不语。
墨汀风带着宋微尘特意绕了一条险僻的远路回司尘府,那边有许多傀气的余气,正好可以让她吸收后给驭傀“充充电”——死灵术士的血迹出现在司尘府让墨汀风情绪紧绷,他满心只想让宋微尘尽快变得更强。
待他们回到听风府,已过正午,刚一进无晴居的门就看见了阮绵绵。
“你来做什么?”
看见她,墨汀风没什么好气,下意识将宋微尘护到身后。
“汀风哥哥,你干嘛这种口气对人家,真是让人伤怀。”
“绵绵听闻桑濮妹妹小产,真心替她难过,这不,我亲自熬了一锅鸡汤送过来,想给妹妹补补身子。”
墨汀风依旧冷着脸不做声,身体动作和态度明显都在轰阮绵绵走。
宋微尘不想他卷进来,女人之间的事情,最好女人之间解决,于是轻轻拉了拉墨汀风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