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让人成了事?是她欲擒故纵吗?还是欲拒还迎?
苏芷腿酸得紧,已然顾不上这许多。
她瞥了一眼臂上新伤,切齿:嘴上说心疼旧伤,行径上哪里肯饶人?她脊骨遍野斑驳红痕,还不是沈寒山新添上的伤吗?
作者有话说:
第九十三章
支摘窗外透入烛光,苏芷这才恍惚记起,她是迟暮时分来的沈府,如今睡了几个时辰,也该夜半了,怪道廊庑底下都掌了灯。
苏芷想到风月时就懊恼,她是吃错了药么?怎被沈寒山蛊惑,半推半就成了事。
苏芷扶额,她在纠结如何出沈府,总不能一直窝在寝房之中。苏芷倒不怕仆佣贸贸然闯入,只是她和沈寒山共处一室这么久,傻子都猜出猫腻来,真真丢人现眼。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后一刻便行烟花风月事。
唉,没脸见人,得跑!
就着黑灯瞎火,苏芷小心摩挲凌乱的衣物,好半天才拎出一件破损的亵衣,她猜是沈寒山此前孟浪,故意扯坏的。
苏芷切齿,望着一侧仍在闭目熟睡的沈寒山,恨不得摸刀捅了他。
只是,在她对上沈寒山那眉清目秀的俊脸时,苏芷又胆怯了。她莫名颊上生热,很尴尬、羞臊,不敢多加逗留。
苏芷胡乱穿好皱巴巴的外衣,怕不得体,她还偷偷借走沈寒山的狐毛长褙子。
谁料,她逃之夭夭的前夕,沈寒山自暗处睁开了凤眼。
他抬手,猛地扣住苏芷的腕骨,慵懒问:“芷芷上哪儿去?”
苏芷见这个冤家醒了,一时无言。
她含糊半晌,嘟囔:“自然是家去。”
“嗯?芷芷吃干抹净便不理人了吗?我可是初尝人事,心里慌得紧,芷芷不留下安抚我一番也就罢了,竟这样早弃我而去吗?”他语带幽怨,仿佛苏芷是纾解爽利后便无情提裤走人的负心汉。
支离破碎的记忆被唤醒,苏芷记起……明明他才是一面粘缠她、一面得趣儿律动的凶相恶狼吧?他哪来的脸说她呢?
想苏芷桀骜一世,竟也有被人欺压在身下的时刻,真真颜面扫地,一世英名尽毁。
她脸上、颈上不住地烧,好半晌憋出一句:“怎么好似我占了你便宜?”
“难道不是吗?”月光洒在沈寒山面上,衬得他愈发狐媚魇道,“我这样冰清玉洁的身子给了芷芷,你却不肯负责,真伤人心。”
“……”苏芷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负责?还能怎么负责?
沈寒山不会是想同她成亲吧?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