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山没想到他也是个狠人,竟敢反向要挟他。
沈寒山当即笑出了声,缓慢地道:“吴通判此举可不高明……沈某没了这五百两黄金,于仕途无害,可吴通判就不一样了,你手上的事儿,若是被人知晓了,区区五百两黄金,恐怕是保不住你项上人头。”
此言一出,吴通判骇然!
他瞠目结舌,看着沈寒山,想从他脸上得知消息——此人究竟知道他多少老底?确实,他的事要是让官家知道了,便是个抄家流放之罪……
沈寒山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他的把柄,故意给他一次机会?
而沈寒山通过这一诈,心里也确认了吴通判的的确确藏有秘密。
他做贼心虚,定然会掏这笔钱,用以息事宁人。
也就是说,吴通判犯的事儿,很可能不是寻常的作奸犯科,而是真会掉脑袋的大事。
有趣。
很有趣。
沈寒山满意地喝了一口茶,作势要离府归家。
吴通判有短处,他不敢赌,暗暗许诺沈寒山所求。
只是凑钱需要一些时日,还望沈寒山能通融一下,给他点时间。
沈寒山给了吴通判五日期限,如若不能按时给钱,他便要采取一些手段了。
吴通判忙点头哈腰应诺,送人离去,才关门便大骂沈寒山“奸贼”!
沈寒山去了一趟吴府,苏芷自然知晓。
早几个时辰前,她不放心沈寒山,偷摸跟去一程,听了回壁脚。
于是,当沈寒山刚踏入自个儿的寝房,苏芷便从天而降。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未出鞘的弯刀,抵在人颈上。
苏芷杀气腾腾地道:“你竟敢收受贿赂?!你疯了吗?”
沈寒山半点不慌,他气定神闲挪开苏芷的弯刀,笑问:“芷芷是担心沈某吗?缘何这样大的火气。”
他是正常人吗?都这个紧要关头,还嬉皮笑脸!
苏芷动了杀心:“你犯了掉脑袋的大罪,我既是天子近臣,自然要将你犯下的滔天罪孽奏报官家,为君分忧。”
“芷芷觉得,沈某会蠢到明知你在旁探听,还同吴通判堂而皇之商量贿金?”
“你什么意思?”
沈寒山好整以暇地道:“我不过是试他一试。”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苏芷不解。
“五百两黄金不是小数目,他若凑不出来,倒也罢了,若是真凑出来了……芷芷不好奇,这钱从何处来吗?再说了,他手里头究竟犯了什么样的恶事,让他不惜花费五百两黄金来堵我的嘴,也要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