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就收的道理,沈寒山很懂。
待苏芷放过他,沈寒山细细揉了揉腕骨,小声说:“我不过是想测一测芷芷是否坐怀不乱罢了,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若是犯了什么致命错误……对象是我的话,还能为你遮掩一二。”
这话说得苏芷一愣一愣,她想了半天,也没能咂摸出来——什么叫致命错误?
她能犯什么错?
沈寒山凭什么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他还有理了?
许是见苏芷困惑,沈寒山拉开炕罩帷幔,露出藏于被褥底下的年轻郎子。
沈寒山问:“沈某的姿色,不比他好吗?芷芷如有需求,寻外人解决,倒不如找我。”
说到这里,苏芷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一男一女,掩人耳目,独处一室,犯下风花雪月之罪过。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共赴巫山!
沈寒山,胆大妄为,居然同她说这样的荤话!
他竟还欲自荐枕席,他、他怎么敢的?!
苏芷结结巴巴:“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这样虎狼之词……这厮疯了吗?!
沈寒山眨眨眼:“我欲为芷芷分忧解难,满心满眼都是待你的好,你不赞我,反倒怪我吗?”
苏芷被他这话说得面红耳赤,她实在不敢想,她若是从了沈寒山,那是一派如何绮丽靡颓的光景。
又或许,他只是耍嘴皮子功夫,同她玩笑?
苏芷,镇定!这厮奸猾狡诈,不可当真!
苏芷在稳固自个儿的寡欲清心,沈寒山却妖精似的将自个儿好处娓娓道来。
他拉过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同苏芷说:“芷芷你看,我不过是拿匕首吓唬他一回,他就哭得梨花带雨,半点没有男子气概。不似我,即便被你拧断腕骨,也一声不吭,你待我凶恶与否,我都甘之如饴;还有,他身上的白净,全是用香粉搓出来的,沈某可是日夜服用燕窝羹汤,细细作养出一身好皮囊,这点也是我更胜一筹;至于小倌楼子里的郎君,开口全是糊弄人的甜言蜜语话术,沈某不同,寒窗苦读十多载,当年殿试七步作诗的典故也扬名一时,腹中墨水可比他多多了,全是真材实料,夸人的词都不带重复的……”
沈寒山絮絮叨叨比较了一堆,直把自个儿夸成天上月,旁人就是地里泥。
这世上,怎会有如何厚颜无耻之人。
苏芷纠结了半天,终是问出一句:“沈寒山……你是在争宠吗?”
此言一出,饶是沈寒山这样巧舌如簧的郎君,一时间也住了口。
他羞赧,哑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