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天从没问过司徒亮的身份,也从没打听过他手中宝剑的来历,这对于司徒亮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所以伤好之后,他也就自然而然的留了下来,每当有争斗时,司徒亮总是随着炎皇那些手下一同拼杀,不论是对人类还是对妖族。
因为司徒亮从不多话,只是一味的帮助风啸天杀戳敌人,时间久了,就是南地这些火暴脾气的妖族也不再碍于风啸天的面子,而变成了真心的愿意接受这个人类,而其中也要属风邪对他最为看重,最后甚至把他招到了自己手下。
如同风啸天从没问过司徒亮任何事情一样,司徒亮直到现在也没问过风啸天当初为什么要救自己,很有可能在他看来答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那时候活下来了,自己这相当于是活了第二次的命既然是风啸天给的,那就当以前人类的那个司徒亮已经死了,只剩下现在这个人类背叛司徒亮了吧……
炎皇这伙儿人来的匆忙,走的也是同样匆忙,这倒也不能怪他们,现在显然情况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好,自己的两个盟友只这一战居然全都死了,虽然一个是死得其所,一个是死有余辜,可他们死得是干脆了,却把炎皇自己给扔下了,如果他再不回来尽早做准备,等到下次再有‘神使’降临时,再该死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风啸天走的匆忙,秋离渊走的犹豫。原本他以为云揽月会给自己一些不一样的说法,可实际上也并没有很大不相同,云揽月也只说让他回去静等,待她在这边先为司徒做好工作再找他来。
秋离渊真的很想问云揽月,到底还有什么‘工作’需要做?一直不都说他们是一伙儿的?怎么到这时候却要分得这么清楚,而且她的话还让秋离渊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而司徒与云揽月才像是一家人一样,看得出他不满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外人,更是因为不愿意看云揽月与司徒太过于像‘自己人’。
“换了是在以前当然是没关系的,那时候我们的实力更强、势力更大,想要什么,有什么要求都是可以直接跟地说的,联合也好、互助也罢,主动权是一直都会掌握在我们手中的,可现在却不能再一样了。”
云揽月抬首看向琉璃宫,刚好看到外面幻化出一层五色光罩,把整座琉璃宫也给罩在了里面,不由得也是稍一顿才又继续说道:“不要以为只有我们妖族世界才是以实力为尊,想想之前的钢铁之都,从开始时只是一个说法,到后来司徒灭掉风啸天手下妖军,到那时候又改成了通告天下,这其中的变化别说你看不出来。”
“……”
见秋离渊脸色阴沉,该是明白了些,云揽月才又说道:“以力压人现在显然是不行的,就是人类与妖族共存的事情也只能稍等上一等再说,眼下最重要的还要看他有什么进一步的打算,如果有需要的话,你也要做好准备,我们东、西两地的妖族也不见得比北地的妖族更金贵,如果需要用命来填,伤亡一定再所难免!”
“……”秋离渊从心里知道云揽月现在说的是对的,可就是很难接受他这样的想法,按说他该是个十分理智的人,可又有谁敢说自己在感情方面能保持同样的理智?
第六百九十二章 奇异的元灵
其实说起来秋离渊对云揽月的心思早就不是一两天了,只是一直以来都碍于两人身份,这才没办法在一起,起码秋离渊自己是这样想的。
这也是为什么一向对种族问题不温不火,甚至还有些倾向于妖族一方的秋离渊会倒向云揽月一方,在他看来就算司徒真的是那个‘关键’,他也不认为没有他,自己就保不住手下众妖。他需要的也只是这样一个与云揽月亲近的机会,为了使得这样的接触不至于太着痕迹,他才与云揽月有过当初一个那样的协定,他知道云揽月一定有办法说服司徒,不过任秋离渊千算万算,只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为喜欢的人与别人拉起了红线!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用这话来形容此时的秋离渊是十分适当的,而且被‘砸脚’的还只能当个‘哑巴’,这才是整件事情里最悲惨的。
云揽月静站在那里,或者说是静浮在那里,因为下面实在是找不出一块可以落脚的地方,受过大阵威力洗礼出现的巨大坑洞、受周先生那一剑之威出现的裂痕、还有各种这样那样像是巨人争斗时对这里造成的破坏,反正这时候的极北之地早已面目全非。
看着这片凄凉景象,看那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还在慢慢变大,想到那已经涅槃了的雨幽岚,云揽月再开口时也终于绝了秋离渊所有的想法,“你对我的心意我能感觉到,可就算是没有司徒,我们也不会在一起。”
“……为什么?”秋离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问出这句话来。
“因为我不爱你。”
“……”
秋离渊走了,他走的时候远比来时要落寞的多,不知是否因为来时与人同行,回时形单影只的原故,能看出的只是他应该是对云揽月死心了。
秋离渊曾经以为自己有希望,就算他们没办法离开自己所在处,也还是一样有希望,可想不到的是半路却杀进了司徒这匹‘黑马’。
他很肯定如果要是真见到司徒,他会忍不住想要扼死他,可这注定了只能是个曾经有过的想法,他也只能是曾经这样一想,再不能有任何的办法,因为现在的司徒有强大的力量,因为现在的大陆需要他,甚至是自己与手下妖族也需要他,一切都变成了不可能。
如果云揽月给出任何一个不同回答,秋离渊也都有千百个理由去反驳她,就算她说两人地域不同的事情也是一样,可只是这个答案是秋离渊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的,他想不出自己能说些什么。
云揽月在回答他后,唯一再说的只是让秋离渊把李鹏飞与幽兰安全送到艾丝翠德,除了这件公事外,她就再没说别的什么,理智的让人害怕,没有如一般女人那样的犹豫,也没有如一般女人那样的愧疚,只是平常,一如平常一样。
如果要问云揽月不喜欢秋离渊哪点,或者是问她看上了司徒哪点,恐怕她也说不清楚,这本不能算是十分复杂的问题她并没有答案,虽然她曾千百次的想过,可她就是想不出。
秋离渊对她的心思她当然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早到好多好多年前,只是他们一直也没什么交集,用不到去把心思过多浪费在这上面,叫人感到奇怪的也正是这样,云揽月看上去明明是个理性至极的女人,可在这件事上却完全是感性的,感性到不分原因、理由,只是去分是或否……
看着琉璃宫外的五色光芒,云揽月脸色平静,平静到不只是别人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恐怕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这片破败地方也只有她这么一个身影正稳稳站在那里,任由冷风吹动她的衣衫,再不去用手轻抚或存在或不存在的折皱。
不远处这两个妖皇间的感情纠葛司徒不清楚,风啸天的离去与否他也不在意,因为他正在忙。
在云揽月注视着琉璃宫的时候,司徒正在自己的身前不停划动,一个个如同先前司徒所使出过的魔纹正在幻生幻灭,每一道魔纹的出现总有一道诡异攻击轰在五色光罩,也就是那个叫做‘天慕’的禁制上,使它们不停颤动的同时也正尝试着轰开它。
司徒身前幻化出的魔纹种类多到想不到,远不只是之前该隐那元灵费力许久才能画出的,不说其中力量性质如何,就是要抽取司徒的力量就是个难以想像的数量,可看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分明是余力尚多。
这些个魔纹粗看上去好像与道家符文相似,与佛家的印法相似,与妖族文字甚至都有相似处,或者也可以说是那些东西都与这魔纹相似,它就好像是一部百科全书,包括了所有一切,是一个所有力量的集合体,一个强大非常的集合体,也难怪它有这样大的威能。